少年与少女相遇
,甚至无法清楚时间的流动,很多船只都因此命丧大海。
据这些年阅读过的去过零海中心还幸存的人的记录,他们大都是进入磁混力场后大约两三天靠近零海中心。环境表现为无休止的狂风巨浪和诡异的发光海面。但是关于中心到底有什么,受访者一律表示记不清了。
两天后,周围的一切开始天翻地覆。下雨了,海上的雨不同于陆上的雨,海上的雨是死亡的前奏。小小的渔船在风暴中上下跳跃翻腾,无数次差点倾翻。女孩庆幸自己没有晕船。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女孩醒来时,发现天空变得晴朗,温暖的太阳高悬头顶,远处传来海鸥的声音。她赶紧拿出罗盘,发现指针正常——她离开磁混力场了。
女孩第一反应是想回去,毕竟她是奔着零海中心去的。现在的晴空万里正昭示着她的失败。但是先不提能不能回去,船的燃料和存粮不够了。女孩做了一翻思想争斗,决定还是先活下来。
女孩循着海鸥的声音走,果然不久后就见到了陆地。
半个多月漫无目的的航行结束,她穿越茫茫零海,到了海的彼岸。
那是一片群岛,但在一个月没有见过陆地的人眼中,那就是大陆。
女孩停锚下船,从深蓝踏上草绿。
草地很湿,很软,踩一脚就凹下去渗出汁水,但抬开脚草又回弹起来。这不是普通的草地。女孩在书上看到过,有一种长在北方近海的新型耐盐植物就是如此,像草又像海绵,内部组织能净化海水吸收盐分。
所以她现在应该在北纬30度以上的地区。
女孩继续前进,没走几步,她便停了下来。小岛的高地上,一个银发少年正看着她。
银白色的头发在这一片绿色和蓝色的世界中格外显眼,如果不是染的,那应该是北欧人。
少年看着她,面带微笑,少年约莫十七八岁,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皮肤白皙,没有雀斑,眼瞳是冰蓝色的。这看着也不像北欧人……不过,女孩很快就不纠结他到底是哪里人了,她被少年的笑容迷住了。他的笑容那么温柔纯粹,是她从未见过的。
女孩在克里西尔并不受欢迎,她没有朋友,唯一的亲人是妈妈。但是妈妈从来不对她笑。偶尔有人对她笑,那笑也是讥讽的笑,女孩能感受到别人表情下的情绪,此刻她觉得这个少年特别亲切。
女孩走上前问道:
“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温哥华。”少年的声音也很好听,特别澄澈空灵。
温哥华?女孩一直觉得自己是向东行驶的……看来,她的航线偏离得不止一点。
“我是……海上探险者,不过似乎迷路了……”女孩心虚地捏捏耳垂,“你是守岸者吗?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只有我一个人。”少年似乎是听了她的解释后稍微卸下了防备,向她走来。他看到停在远处的游钓船,便指着它问:
“你是开这个过来的?”
“额……是的。”
哪有人开游钓船漂洋过海的啊……主要还是因为没钱,女孩羞恼地低下头。
少年轻笑了一下:
“非法入境?”
“不……不是的,我原本也没想到会……”女孩慌忙地想解释,可看着少年的脸一时口吃起来,两只手局促地不知怎么放,胡乱地表演着肢体语言。
少年轻挥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太紧张。
“我不是守岸者。”
女孩不敢置信地向四周看了看——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甚至没有任何人类痕迹。
“这里……没有守岸者?”女孩大为不解,小声嘟囔着,“不怕非法侵入吗?”
少年又笑了。但这次,女孩感觉是嘲笑。
虽然现在“国家”、“大陆”这样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了,但戍守边界的“守岸者”是任何一个大洲都有的。他们看守着洲界,登记着人员流动,防止全球性恐怖主义和犯罪的出现。从前女孩只见过中陆的守岸者——他们是人类联盟派遣的,特别敬业和严格。克里西尔靠海,人口登记也很严。一个陌生人出现,不消十分钟,全村都会知道。
可是,北陆这么松散的吗?
少年只是含糊地回答她:“这里很安全。”
女孩想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又问少年:“你的名字是?”
少年回答:
“零。”
既然已经到这了,不如留下来做些研究,她还没来过北陆呢。而且游钓船的能源也不够了,她要在当地补充一下。于是,女孩向少年打探当地的情况。
温哥华这一带是破碎的岛屿,没有村落,自然也没有居民。少年就住在这里,有一间靠海的小屋。向内陆行进200公里左右才有一个村落。
“一个人,不会太孤独了吗?”女孩下意识地说出心里话。她不明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