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人生的价值

追逐我所寻求的价值。”

爱莎像位母亲安抚孩子一般，轻轻地揉了揉瑟雷的脑袋，声音柔和道，“没关系的，瑟雷。”

“于是，每天都有各种新奇的玩意出现，电影、小说、舞台剧、音乐……它们蕴含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个体的价值所在。”

“你说的对，赛宗，我只是在为自己的软弱开脱。”

“我令爱莎失望了，但这没有让爱莎放弃改变现状。

我们久攻不下，被牢牢地钉死在了这，在后续的时间里，有越来越多的兵力聚集到了这里，我的血亲、所有的夜族领主都抵达了这处战场……就连我的父亲、夜王也是如此。”

“我能怎么办！”

周而复始至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阴影里酝酿，它挣扎着，撕破了名为怯懦的牢笼，沿着瑟雷的骨骼、血脉、肢体一路爬行着，把沿途的血肉吞食殆尽，强壮着己身，直到将原本那个瑟雷完全杀死般，取代掉他的皮囊。

“那瑟雷你呢？你犯下了过错，是否遭到了报应呢？”

瑟雷连连否决道，他对自己有着很清晰的认知，“你好像把我说成了一个迷途知返的好人？怎么可能啊，我就是一个人渣、恶棍，我颠覆永夜帝国，根本不是为了这种宏大的理念。”

价值？

什么价值，瑟雷完全不懂，有什么价值是需要付出生命的吗？生命难道不是最高的价值吗？

“我收集起她的灰烬，恍惚地回到了我的房间，就是在那里，我见到了爱莎留给我的礼物，”瑟雷幽幽道，“那是一个装饰精美的箱子，里面放置着一把匕首……汲血之匕。”

“差不多，没什么崇高的理念，也没什么幡然醒悟，我只是在复仇罢了。”

瑟雷喃喃道，“但我仍无法释然，我一想到，假如我能在爱莎离去前，鼓起勇气做这一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瑟雷就站在井边，他能听到下方传来的痛苦悲鸣，也能聆听到皮肤油脂被烤焦的爆裂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炭与血腥味，渐渐的女人再也忍受不住，绝望的哀嚎声响彻。

瑟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些回忆回来了，它们从记忆的坟墓里爬出，干枯的手臂上挂着烂肉与泥土，它们争先恐后，推倒墓碑，哀嚎不止。

爱莎亲吻着瑟雷，在他的耳旁轻语，“你是个好孩子，你是只是还没准备好。”

瑟雷一直站在深井之上陪伴着女人，他不断地请求着，希望女人臣服，就像当初接受自己的鲜血那样，为了自己再次活下来。

“我确确实实是一个懦夫，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回想起这一切，我的

瑟雷憎恨着那时的自己，“我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任由她被夜王带走，执行律法。”

正午过后，女人全身几乎都化作了焦炭，但她仍有着一口气，一线生机，待夕阳来临，深井之中再次出现了可以躲藏的阴影，她的血肉在阴影的庇护下迅速自愈，虚弱的阳光则继续着灼烧。

深夜来临，哀鸣声已经变得断断续续，黑暗中女人完全丧失了行动力，只剩下了心脏艰难地跳动着，生命的本能加快着自愈，努力在黑夜里愈合更多的伤口，等待着白日再次降临。

瑟雷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望着篝火，内心不断挣扎着，瑟雷长呼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有勇气面对这回忆般，他继续讲述着。

瑟雷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露出没心没肺的笑意，“还是说点开心的吧，不得不说，比起永夜帝国，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世界。”

这是瑟雷那段时间最常说的一句话。

瑟雷的话语忽然停滞了一下，不知何时起，他那猩红的眼瞳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身体蜷缩着，像是要保护身体所有的脆弱部分。

……

赛宗没有说话，但一次他能理解瑟雷的所思所想，他、他的主人，他们同样痛恨着自己，双手沾满鲜血，无论怎么清洗，哪怕剥掉一层皮，那种血淋淋的黏腻感依旧如影随形，不得解脱。

瑟雷还是无法勇敢起来，就像在破晓战争的最后，他还是不敢面对他的父亲，也不敢迎接这久违的烈阳，他带着身上燃起的熊熊焰火，像老鼠般逃回了黑暗里。

爱莎脸上挂着久违的笑意，那副笑意是如此温柔，不禁令瑟雷回忆起了自己

暴怒者渴望安宁，懦弱者寻求勇气。

他尽其所能地嘲笑自己，试图让自己没那么不堪，但瑟雷的语气还是变得柔和起来，充满怀念。

“照顾奥莉薇亚，她是伱我之间的纽带，也是你与世界之间的联系。”

“所有的事。”

“双方军力抵达了极限，决定世界命运走向的大战在即，爱莎则在决战的前夜，带着汲血之匕面见了夜王。”

“不需要人费力地挥砍，也不会让刀子钝掉，更不会有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只要阳光一晒就好，无论是骨头、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