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至上之上

同为荣光者，如果说耐萨尼尔的以太是灼热的烈阳、实质性的流火，充满了暴虐的毁灭力，那么霍尔特就处于另一个极端。

霍尔特的以太非常静谧，像是一潭平静的死水，他的力量没有引起任何现实的扭曲变化，要不是能明确察觉到那属于荣光者的至高力量，议长与西提都会以为，霍尔特的力量仍被禁锢。

活动了一下脖颈与手腕，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霍尔特

然后……镇压叛乱。

“我一直觉得人类之所以称作人类，具有所谓的文明，是因为我们会无私奉献，互帮互助，克制自我私欲，剔除分歧，为了更为伟大的理想团结在一起，以此度过了茫茫黑夜。”

霍尔特的目光仿佛要像尖刀一般刺穿议长的双眼，钻进他的灵魂深处，“凝华者至上理念完全遗弃了这些，把人的文明，搞成了野兽般的食物链，我们彼此就像一头头怪物，不再有所体面、尊严，只会急不可耐地吞食鲜血淋漓。”

议长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沙哑尖锐，像是喉咙里有排刀子在相互摩擦。

“这算什么？获胜宣言吗？要知道，你还没赢呢。”

霍尔特满不在意道，“当我踏入此地时，这就已经是注定的事了。”

叛乱还未结束，但它又和结束没什么不同了，只因霍尔特已经亲临。

“别紧张，别紧张，我又不会杀你。”

霍尔特说着，炼金矩阵的纹路布满了他的体表，以太不受约束地狂涨迸发，以太浓度骤升，现实被压弯、扭曲。

霍尔特沉默不语，琥珀碎裂了，但这不代表琥珀的攻势停下了。

霍尔特有些不耐烦，他本以为说完漂亮话后，就该大打出手，把这里化作废墟才对，可他从议长身上完全看不出什么战意所在，反而对理念之争很在意，至于西提，作为荣光者，她太年迈了，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没什么。”

霍尔特的反应令议长有些失望，议长以为霍尔特该更绝望些，这样议长就能把霍尔特身上的高傲丢进泥土里，踩的稀碎。

议长那麻木的表情，浮现起了诡诞的狂热感，“我曾遇到过一个凡人，那应该是百年前的事了，他不知晓凝华者的存在，但对天空心存向往，他希望领主与国王不要再打仗了，而是把所有的资源用在探索天空上，至于其他的事，与天空尽头相比，都显得不再重要。”

最终，霍尔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凝滞住了，如同时间定格。

霍尔特说着，一拳打穿了议长的心脏，血肉之间没有发出黏腻的声响，有的只是折断朽木后，一节节清脆的崩塌声。

议长激动无比，这一次他直接突破了霍尔特布下的迟滞感，枯萎的双手抓住霍尔特的双肩。

恍惚间，议长听到了清脆的碎裂声。

议长身子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他能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痛意，也能清晰地看到霍尔特的重拳，但也仅仅是看着了，他什么也做不到。

对方双手抱胸，一副苦恼至极的模样，如果忘记刚刚他所造成的杀戮，他就像一个快要上班迟到的职工，正因电梯停电而苦恼。

“算了，一会就知道了。”

眼前这些蜷缩的身影基本都是荣光者，哪怕再怎么年迈，这个数量级上来了，还是让人感到一阵心累，霍尔特怀疑，要是他们十几个荣光者一并释放力量，唤来的以太会不会直接压垮现实，直达以太界。

“哦？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的多。”

她扰乱了霍尔特的观测，只有一瞬，但也足够了。原始且纯粹的力量自议长的身上释放。

部分血肉的速度正常，部分血肉的速度极缓，为此血管中，慢速流动的血液堵住了快速流动的血液，一个个致命的血栓如暗雷般布满议长的身体。

“年轻人，你的强大超越我的想象，”议长像鬼魂般尖叫着，“但你不该踏入我的天国！”

“啊……啊……”

出于警惕，霍尔特当即无差别地将整个巢心纳入琥珀之中，命令万物迟缓，直至静止。

议长被震的连连后退，但仍有余力地抬起头，仰望了一眼头顶的水晶蜂巢，还有那些蜷缩起来，宛如沉睡的议员们。

肉身彻底陷入凝滞，连带着以太一并沉寂，仿佛有一位本源学派荣光者，对此地释放了禁绝与缄默。

西提尝试反抗，紧接着她发觉，这根不是禁绝与缄默，而是霍尔特的琥珀连带着环境内的以太一并吞没，把它们凝滞成一块漂亮的琥珀。

两股以太对撞在了一起，掀起一系列超凡现象，紧接着，西提也释放了以太，又一位荣光者加入了战场。

对方不断地安慰着，但看着周围的一地尸体，残缺者不信他的鬼话。

回过头，只见对方已经踩着染血的阶梯，一步步走了上去，看样子，他真打算杀穿这座塔了。

“不，这跟家族传统无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