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个儿子有点意思
上阳宫,观风殿。
武则天双目紧闭,躺在软塌之上,两个宫女正一左一右帮她捏着腿脚。
宠婢韦团儿手捧一个小香炉,在武则天的面上轻轻旋转着,帮她安神。
武则天虽已临朝称制,大权在握。
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武则天这两日不仅要处理朝堂政务,还要时刻关注各方动态。
对于一个已经六十岁的女人来说,身体还是感到些许的疲惫。
即使疲惫,她却不敢丝毫大意。
毕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甚至可能会丢了性命。
这就是朝堂!这就是斗争!
“天后,张三来了。”上官婉儿走了进来,轻轻禀告道。
吁...武则天吐了一口浊气,微闭着眼说道;“让他进来吧。”
一个小厮装扮的人弓着身子快步走进殿内,跪下行礼,正是李旦身旁的扈从。
“参见天后。”
“平身吧,豫王今日都做了哪些事情?”武则天睁看眼瞧了一下张三,便又闭上了眼,悠悠的问道。
“启禀太后,豫王白日里做了三件事。”
“仔细报来,别有遗漏。”
“是,豫王下朝后,先是去了太乐署看乐工排演秦王破阵乐,并出手招揽了一个乐工入豫王府。”
“乐工叫什么?是什么身份?”武则天抬了一下眼,问道。
“那乐工名叫安金藏,是个没有家族背景的胡人。”
“嗯!”武则天点点头,又接着问道:“豫王为何要招揽他?”
“安金藏吹错了音律,要被钟律郎扣奉银,但其母亲急需奉银治病,便苦苦哀求。”
“豫王殿下见状甚是感动,夸赞安金藏侍母至孝,令他十分敬佩,便帮他出了被扣的钱,还以组建乐舞队的名义将他招揽到了豫王府。”
“没想到,豫王殿下会为一个侍母至孝的乐工出头,真是令人敬佩啊!”韦团儿轻声说道。
“侍母至孝,令人敬佩。”武则天轻轻地重复了一句,皱了皱眉,又点了点头。
韦团儿与上官婉儿虽然都深受武则天宠信,但是韦团儿是婢女,而上官婉儿是女官,而且父亲还曾做过宰相,两人看待问题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上官婉儿见武则天的神情,知道武则天在猜测李旦此举暗含什么意思。
于是轻声说道:“从张三的描述来看,豫王殿下被安金藏的孝心感动,说明殿下也是个侍母孝顺的人。”
有了上官婉儿的话,武则天再次点了点头。道了句:“或许正如你所言。”
又接着问道:“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豫王去教坊司花了五十贯钱,买了五个会唱歌的小女孩带去了府上。”
张三将细节又仔细的描述了一番。
武则天眉头微微一蹙,显得有些不开心。
“这就是他说的要组建乐舞队?”
“回天后,是的。”
“唉...不思进取,且有娈童之嫌。”
韦团儿又笑着说道:“我怎么看出是殿下有怜悯之心呢。”
武则天没有回应,只是眼角微微一动撇了韦团儿一眼。
韦团儿自知今日失言,连忙闭嘴,小心伺候。
“接着说。”武则天示意张三。
“第三件事,也是和乐舞队有关,豫王后来乔装去了宜春院。”
“哼,乔装去宜春院,他还知道要点脸面!”听闻李旦去了宜春院,武则天脸上有些不悦。
“在宜春院,豫王为了争夺花魁薛楚儿,与一个叫陈子昂的国子监监生斗诗,现场作了一首诗,震惊四座,堪称绝世之作。”
“后来又豪掷百金,将花魁薛楚儿带离了宜春院,此事已在坊间广为流传。”
原来李旦离开宜春院后,他在楚香阁的事迹便在坊间流传开了。
一陌生公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做绝世之作琵琶行,花魁薛楚儿见诗惊为神作。
遂为其赋曲吟唱,围观有情者皆为曲词所动,泪流满面者不胜其数。
那公子衣着普通,身份神秘,却豪掷百金买下花魁薛楚儿十日。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神秘身份,豪掷百金...
这些噱头立即引起了世人的兴趣,等到下午时分,已炒的满城风雨。
早有那有心人,将琵琶行的诗稿记了下来,一番炒作,高价出售。
诗好曲妙,故事动听。
世人争相购买,文人墨客争相诵读,一时洛阳纸贵。
张三又将坊间传闻简单赘述了一番。
“还不是为了争女人,没有出息。”武则天对李旦的不争气,显得有些愤怒。
武则天的心里也是复杂的,作为一个贪权者,武则天忌惮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