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绣着梅花,十分好看,毛领围着沈辞宁的小脸,看起来更加可人,小脸被冻红了,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墨发盘起,流苏垂在耳边,摇曳生姿。
“沈姑娘,家母没教过你要守女德?”裴岳池的声音冰冷,却很好听,沈辞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你才要学男德呢!”
沈辞宁红着脸,瞪了眼裴岳池,快速走开了。
裴岳池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沈辞宁,随后目光又落在指尖棋盘。
清风吹过,飘过片片花瓣,落在裴岳池肩头,黑发被风吹起,打落了花瓣,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黑色衣袍衬得他皮肤白皙,仿佛比雪还要白上几分。
若不是身上穿着黑衣,只怕要与天地融为一体。
沈辞宁回头时,正好看到裴岳池抿了口茶,茶水顺着下颚滑到喉结,被裴岳池用汗巾擦掉了。
裴岳池抬头,四目相对,沈辞宁飞快的转过头去,逃也是的回房了。
裴岳池垂眸,却也无心下棋了,转身回了屋。
没有人注意到,那盘棋局,黑棋早已输了。
沈辞宁回到房间,知觉脸颊发烫,心下一阵惋惜。
“可惜啊,前两世怎么没发现这么个美男子,被那些人硬生生逼疯了去……”
漱玉不知道沈辞宁说的什么意思,偏头看了眼坐在床边出神的沈辞宁,只觉得沈辞宁似乎有心事,可作为下人,也不好随意窥探。
下午,太阳出来了,天更冷了,阳光照进屋里,可却没有一丝暖意,房檐上的雪水滴答落下,整个院子里安静极了。
午睡起来的沈辞宁看着院中融化了的白雪,默默叹息。
这样看来,这个月是回不去了,云鹤堂的大夫确实妙手回春,她的病根如今已经有所好转,继续调理,不日便可痊愈。
裴岳池不过来了五日,如今也已经能下床了,看起来无甚大碍。
院外时不时听到有小孩子的笑声以及大人的叫喊声,沈辞宁心想,若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或许在原本的世界,自己也该结婚生子了……
沈辞宁坐在屋檐下看雪,这一世,她过分安静了,不似第一世的张扬,不似第二世的沉稳,这一世,她倒是更加随心所欲了。
裴岳池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房间,仍旧坐在树下下棋,雪水低落肩头,流影便撑着伞站在身侧。
沈辞宁歪着头看着裴岳池,总觉得他很熟悉,可是却没有一丝关于他的记忆。
“殿下好雅兴,重伤未愈竟还有心思下棋。”
沈辞宁说话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裴岳池听到了。
闻声,裴岳池并没有抬头,只淡淡掀了下眼皮,随后接着落子。
沈辞宁觉得无趣,撇了撇嘴,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许是孟云看到裴岳池喜欢下棋,叫来人搭了个简单的草棚,这便不用流影一直举着伞了。
看到屋檐下的沈辞宁时,孟云规矩的行了礼,虽说看起来别别扭扭的,礼数却是十分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来。
傍晚时,院子里又搬来一名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的模样,生的极美,比沈辞宁还要美上几分,小小的一只,怯生生的。
孟云只说是京中贵女,今日在山下遇到的,大雪封了路,马车难行,小姑娘带着的丫鬟发了高烧,如今昏睡了过去。
沈辞宁坐在屋檐下看着房檐水珠滴落,裴岳池仍旧坐着下棋,流影不知道去哪了,不见踪影,小姑娘看了半晌,小心翼翼的在裴岳池对面坐下。
“公子怎么一个人下棋?”小姑娘声音软糯糯的,面上染了红晕,嘴角噙着笑意,含羞带怯的看了眼专注下棋的裴岳池。
裴岳池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皮都不掀一下。
沈辞宁看到,撇了撇嘴,小声道:“招蜂引蝶。”
裴岳池抬头看向沈辞宁,眯了眯眼睛,沈辞宁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尴尬的笑笑,不敢再看他。
小姑娘看裴岳池不理她,反倒看了眼沈辞宁,这也转头看去,随后挂着笑走过去,并排和沈辞宁坐在一起。
“姐姐好,我叫江竹嫣,姐姐叫什么名字?”
沈辞宁有些狐疑的看了眼裴岳池,后者却瞪了她一眼,沈辞宁有些郁闷,明明美人对他有意思,他却不理人还要跟她眉来眼去,把美人丢过来。
“沈辞宁。”
江竹嫣美眸微转,道:“那姐姐岂不是沈侍郎的女儿了?”
沈辞宁没想到有人认识自己,挑眉又看了看江竹嫣。
“姑娘是镇国大将军独女?”沈辞宁有些诧异,微微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