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章

因为光脑无法启用，马修只能与驾驶舱一众人员亲自驾驶星舰，没有人发现悄然离开驾驶舱的尼克。

尼克凭借记忆回到中央舱，他躲在阴暗的一处观察，轻而易举就能找到人类群体中的许静。

中央舱发生了几次颠簸，照明装置闪烁了几次，引得胆怯的人类一阵骚动。

艾伦：“怎么回事？”

鉴于文倩在安全的包围圈内，所以艾伦没有立刻将文倩带回身边。

科特斯：“还能是什么，只能是这艘飞船沉寂太长时间，某些设施并未能顺畅的运转。”

所以才会发生星舰运行不畅，出现飞行颠簸。

又一次大幅度颠簸，并伴随照明装置三四十秒的失效。这次较长的黑暗引起人类较大的惊慌和骚动。

被马修留下来照看派特勒星新成年幼崽的船员立即呼吁所有人类保持镇定。

三四十秒过后，黑暗恢复光明。

靠近艾伦的文倩喊了一句：“小静呢？小静刚刚不是在这的吗。”

科特斯迅速扫视人类群体，但那里没有找到许静的身影。他转身看向蜥蜴人阵营，许静正被尼克抓着。

比起看到许静被尼克抓到对面，科特斯更愤怒的是，许静被抓的过程全程没有发出一丝求救。

“她看起来似乎更想到对面去。”文特森不适时宜的多补了一句。

科特斯简直怒不可遏，他走到派特勒人阵营的前方，指着尼克说：“把她还回来！”

蜥蜴人纷纷走到尼克身前，将他和许静包围在安全的内部。一时间，中央舱的气氛变得紧张，虽然科特斯没有什么号召力，但被蜥蜴人多次袭击后，不少派特勒人对蜥蜴人抱有很大敌意，也想凑着科特斯这个事进行反击。

对比起现场的剑拔弩张，被包围在内的尼克和许静倒是额外的平和。

“你知道派特勒人为什么会那么轻易让我们上船。”当尼克看到许静那张镇定的脸时，原本的疑问句不经意的变成了陈述句。

她知道！现在尼克非常确定。

“为什么不告诉我。”许静诱导他认为信息环是他带领族人上船的筹码，但实际上信息环只起到一小部分作用，马修允许他们登船更重要的原因是将他们充当储备粮食。

一般来说，星舰会设置一个存储食物的存储舱，这个存储舱配备有长期存储食物的设备。如果星舰一切功能都正常，是无需蜥蜴人作为后备粮食的。

马修是一个有丰富航行经验和事物预判能力的船员。

因为不能确保这艘长期沉寂的星舰存储舱是否能正常运转、不能确定现在能运转航行过程中是否会突然失效，所以单单依靠存储舱存储食物不保险，他还需要一些在食物存储舱失效时仍能充作食物的东西。

蜥蜴人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马修意图像蜥蜴人圈养恐龙一样，圈养一部分蜥蜴人作为后备粮食，一旦航行途中食物存储舱失效，食物质变，蜥蜴人就是派特勒人的食物。

“告诉你，你就不带领你的族人登舱了？”许静笑了笑。

许静的笑容让尼克有一瞬间恍惚，并不是因为这个笑容有多摄人心魂，而是这个笑容流露出的只有在年长之人身上才会有得泰然和看淡。

“且不论在那样的环境里你还有没有选择，要成就一个艰难的目的，总难免要有许多生命、事物要成为通往远方道路的砖石。哪里都不存在完全符合理想的未来，只要有可以期待的可能，有牺牲又何妨。被作为食物只是一种可能，这种不确定却能让你们获得延续生命的机会。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笔买卖都非常值得。”

“何况，当你们真的需要被充当食物的那刻开始，不仅是你们，在场的大部分派特勒人也将有同样的命运。”当蜥蜴人被充当食物时，也就代表星舰的航行遇到了瓶颈，没有找到适合登陆的星球。到了最后，为了维持，部分派特勒人也将成为另一部分派特勒人的食物。

许静：“换成这个角度来看，或许就没有那么难接受。”

“我要的不是这种结局！我让族人登上飞船不是为了给派特勒人充当食物！我要的不是牺牲我们来成就派特勒人延续生命的机会！”尼克不认同许静的说词，他抓着许静肩膀的手因为情绪失控而失了力道，又因为看到许静被折断的手清醒了过来。

“你一定有办法，给我一个办法！我要的是哪怕到最后真的如你所说需要牺牲部分人来成就另一部分人的存活，那属于另一部分存活的人里面，必须要有我的族人。”

许静垂眸沉思了片刻。在她心中，蜥蜴人和派特勒人其实都应当归属同一族人，因为蜥蜴人是这批派特勒人的后代。从最好结局角度出发，已经退化的蜥蜴人显然没有派特勒人那么值得存活下来。

不过，尼克想要在遇到最差情景下时，那另一部分存活的人里面必须有蜥蜴人这事情其实也并非不能实现。只是有点困难，因为她掌握不了这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