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毕竟我高中三年为了平衡他两的关系，没少费功夫。只是现在他们在我的鱼塘里待久了，或者说，他们对我而言，没有太大利用价值了，我才开始懈怠了。

裴赜，自然是不同的。

我高中三年，挑灯夜读，一步一步，就是为了来到他身边，出现在他眼前。不是什么前世的姻缘，今生的宿命。

上辈子的我，与他素未谋面，这一切的筹谋，只是因为我知道，他未来会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高科技新贵，钱财身份，应有尽有。

而大学，是我唯一能接触到他的地方。

等他离开S大，便是天高海阔，凭我之力，再难以触及。

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会在我鱼塘里乖乖与另两条鱼游耍的性子，但他是我权衡利弊后选择的大鱼，当然不能轻易放弃。

必要时，我可以清空我的鱼塘，给他腾地儿。

我已经做好了给他名分的准备。毕竟只是一个男朋友的称号，算不了什么，他能为我带来的好处，可是多得多了。

对于裴赜被我拿下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就比如现在，我们一起在滑雪场里滑雪。

他并没有只顾着自己滑，反而一直照顾着我这个初学者，在我摔倒时，会第一时间扶起我，弯下腰帮我拍身上的雪。

他看着我时，眼里有微光闪烁，虽然比不上杜言晖和柴泉眼里的亮光，但跟我与他初见时相比，已是翻天覆地，那会儿他的眼神冰冷沉寂，内里没有一丝感情。

我知道他现在是有点喜欢我的，也许是容貌，也许是身材。这种喜欢可能并不会持续很久，但只要能维持到我达到自己目的时，那就够了。

我冲他甜甜笑着，他没说话，只是把围巾帮我往上扯了扯，挡住了我大半边脸。

是的，他喜欢我，可是又一直在抗拒着浑身散发迷人气息的我。

我有点气馁，但很快就重整旗鼓。

因为我除了美貌，堪称一无所有。

如果我拥有超高智商超强能力，现在我可以做裴赜的助手跟班，甚至合伙人，他吃肉我喝汤，保管不嫌汤水稀。如果我拥有深厚背景、大把钞票，现在我可以跟裴赜坐着笑谈合作，与他一道分肉吃。

我空有美貌，所以我在诱惑他。

可我已经是送到他嘴边的肉，决不能做自己撕开包装的那一个。

我面色羞红地虚揽着他，跟着他的指令小心翼翼地滑着，实在是摔怕了。他突然一把将我提到他身前，把我一整个揽到怀里，握着我的手带我慢慢滑。

我微微一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

等到回程的车上，他也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手。

我扭过头，很想问一句，这样算什么？

却不敢。

他明明在闭目养神，看不到那双眼睛，我却可以想象到他睁开眼时，陡然现出的凌厉，他还未发达，他只是静静地靠在椅背上，身上却有种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气势。

我无法直视他的眼睛，说出诉求。

有时候，我不禁在想，他真的是大学毕业才开始创业的吗？

或者，现在已经开始筹划了？

我不得而知。

我心急如焚，生怕自己赶不上暴富的列车。

我巴不得现在就跟他捅破窗户纸，可我连问他为什么牵我手都不敢，哪里敢问这种问题。

*

第二天，周日，我和他约好去图书馆学习。

同是大一新生，我在刷英语四级题，他却拿着电脑在敲我看不懂的代码。

我并不自卑，反而更加认同自己的决定。

就是说嘛，靠我自己，不知道哪辈子才能撞大运，可抱大腿就不一样了，抱对人，分分钟一飞冲天。

上辈子的经历告诉我，人笨不可怕，最怕的是笨人自作聪明。

认清自己，尤其是认清自己的能力，是成功的第一步。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他轻轻敲了敲桌子，低声问我。

“啊，没什么。”我能干什么，还不是害怕碰上杜言晖和柴泉，他们两个倒是好打发，但是越接触，我就越不敢小觑了裴赜，哪怕他在我面前表现得很温柔绅士，但我自觉已经窥探到了他一丝内里，绝不像表面一样。

但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

两辈子加起来，我碰过身份最高的人，可能也就配给二十年后的裴赜提鞋了。

我的小兽本能让我不敢去探索他的内心，我也不想去探索。

好奇心害死猫。

我冲他露出我的招牌笑容，他低头看电脑，不理会我。

什么嘛，媚眼抛给瞎子看。

我想起来昨天，好像也是在我笑了之后，他突然给我拉上了围巾，今天又是这样，我一笑他就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