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姚倾辞轻蹙柳眉,刚想开口反驳便被闻老先生阻止,“此事不必再说,且看卫将军信中有何事,你不便见人,就暂且先回避。”
姚倾辞叹息一声,看来此事只能回头再议,于是点点头,:“也好,免得被人认出身份,那徒儿且去屏风后稍等片刻。”
等姚倾辞到屏风后面回避了,小春这才出去迎了郭大勇他们进来,进了房便听见一声咳嗽,看见卧在塌上的闻老先生,郭大勇这才知为何不在正厅会客了。
郭大勇上前抱拳见礼:“闻老先生,在下郭大勇,任卫将军手下校尉一职,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先生,实乃荣幸!”
闻老先生虽在病中,但目光清明,闻言客气道:“郭大人此番前来,一路上辛苦了,不知卫将军可还好?”
小春搬来椅子奉上茶水,几人便顺势坐下,郭大勇乃是行军打仗之人,做事利索,也不弯弯绕绕,直言道:“将军他一切安好,只是边关战事不容乐观,将军希望请您出山相助。”
说着就再次从怀中拿出那封书信,闻老先生接过后展开书信,待看到信中内容,眉头便越皱越紧。
原来塞北战事已经如此严峻了,信中说北凉新换了一个将领,此人乃是北凉皇帝的第四子,这位北凉四王子不仅骁勇善战,并且诸多奸计,心狠手辣,竟将塞北几个边关城镇屠杀殆尽,抓获的俘虏无论男女老少,皆杀之,竟无一幸免,边关现下已经血流成河。
卫将军虽然武功高强,但论计谋确实不如那北凉四王子,圣上也因此震怒,不日将派大臣前来督军,卫将军心系边关百姓,拼死抵抗,却也知道此番敌我双方不仅仅兵力悬殊,军师策略亦是比不上敌方,所以卫将军便请求闻老先生来塞北边关任军师一职相助。
闻老先生看完信中边关残酷战事,心中亦不是滋味,将书信合起,叹道:“唉,苦的都是百姓啊!”
郭大勇见闻老先生的这番模样,便知卫将军果真没有说错,闻老先生确实心系天下,他道:“老先生,不管北凉如何猖獗,我们萧国将士也不会将拱手将属于萧国的领土让给他们,若能得先生相助,必然会叫那北凉贼子不得好死!”
闻老先生看过这封书信之后确实动了恻隐之心,为了边关百姓,他当然义不容辞,可他此番旧疾发作,不知是否能坚持到塞北军营。
他抚须沉思片刻,道:“几位大人此番也辛苦了,不如就在此处住上一晚,明日再议如何?”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坐立不安,他们奉将军之命前来请这位闻老先生出山相助,若没有请到,不仅在将军那里无法交代,对边关百姓也无法交代啊。
郭大勇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但他终究是比这几个小兵沉稳一些,闻言便知道这事急不得,否则反而会弄巧成拙,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再看看情况如何。
小春做事周到,考虑到姚倾辞和冬儿都是女眷,小春便将这几位大人全都领到旁边他们之前住过的旧屋舍,虽说是旧屋舍,但是小春和冬儿勤快,每天都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如今还真派上了用场。
见客人已经出去,姚倾辞才从屏风后出来,闻老先生朝她招手,“阿辞,你也过来看看。”
姚倾辞从师傅手中接过书信,看到信中之内容,她心中亦是动容,“没想到边关百姓竟然遭受如此痛苦,北凉贼子实属残忍。”
闻老先生道,“老夫这些年学习兵书策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萧国、能为天下的百姓做些什么,才不枉老夫这些年所学。”
姚倾辞明白师父心中的大义,师父一向宽厚仁慈,不然当年就不会在她被通缉的情形之下还肯收留她,为了她隐居在此处,但师父此刻的身体状况是万万不能北上去军营的。
姚倾辞再劝道:“师父,徒儿明白您是放不下塞北那些可怜的百姓,但您此刻旧疾发作,是万万不能冒险北上的,还请师父顾念自己的身体。”
闻老先生欣慰道:“阿辞,老夫知道你是担忧老夫的身体,但老夫这幅残躯若能为边关百姓某得一线生机,倒也使得。”
姚倾辞柳眉轻轻皱起,坚定道:“不可,师父您怎可枉顾自己的身体?不如我替师父前去。”
闻老先生第二次听到她说此话,手摆着身后摇摇头道:“不可不可!且不说你是一介女子,如今怎么进得了都是男子的军营?”
姚倾辞站起身,腰背挺直,如傲梅独立风中,道:“这有何不可,史上不就有安德将军女扮男装上战场的先例?况且徒儿也无需上战场,不过是担任军师一职,为将军出谋划策,还远远比不上那位女将军。”
“还是说,师父觉得徒儿一介女子不能担任军师一职?”
闻老先生怎么会这样想呢,姚倾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六年间,姚倾辞跟着他学习兵书策略,谋略早已在他之上。
“阿辞,老夫明白你是为了我这老头子,但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万一被别有用心之人认出可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