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影子道：【她活不下去的。王狗贼大小算是个官，就在家里那么死了，一定有人查的。一天找不到凶手，王家就一日不得安宁。她已经托人写好了认罪书，就差一把火烧了王狗贼房间里的腌臜东西······和自己。】

【她杀的？】

【对！】说起这个，影子语气都畅快起来，带着骄傲：【趁那狗贼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刀毙命。那狗贼死后，我看着王夫人把院子里的姑娘都放走，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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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安今天魂不守舍的，管事的刚要训斥几句，他歉意地笑笑就躲去了别处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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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定的时间好久，还不见后院有火燃起来。宋乐安把扫帚一扔，往后院跑去。

果然是出事了。

宋乐安看着笑白房间的血迹，越来越心惊，推门进去，却只见笑白在地上擦拭着。

似乎是闻到香味，知道他来了，笑白抬起头，朝宋乐安咿咿呀呀叫起来。

宋乐安此时却只是紧盯着房间一侧躲闪不及的陌生人，做了几个手势。

眼中却始终充满了警惕。

笑白的影子道：【乐安哥哥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刚刚看到这位姑娘有些想不开，跟过来看看。”管彤的声音越来越低：“但这位姑娘情绪有些激动，我不敢有什么动作。”

笑白久等不来宋乐安，急切起来。

宋乐安顾不上管彤，连忙走过去，在笑白掌心写字安抚。

“别怕，是我，没事了。”

笑白稍稍安定下来，片刻后开始比划刚才在王狗贼房中发生的事。

宋乐安找出了伤药，一边给笑白处理，一边看着。

包扎完毕，宋乐安又在笑白手心写字，安抚了几句。然后起身指指管彤，再指指门口。

这是让她走的意思。

“我是来找真相的，”管彤道：“官府说杀死王狗官的人是醉吟楼的夭穗姑娘。”

宋乐安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写字给管彤看：请你先回去，凶手马上就出来了，届时自会还那位姑娘清白。

管彤站在原地不肯走，她斟酌着词句：“王狗官的死似乎和这位姑娘有些关系······王狗官死有余辜，这位姑娘不必白白搭上性命，她不一定会被治罪。”

宋乐安见他们的计划似乎暴露了，面上有些担心，他写：你想怎么办？

管彤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位姑娘先受到迫害，属于是情有可原，若是按照历律酌情审判······”

宋乐安听出管彤想要报官的意思，提笔写：他就是官府的人。

他指的自然是王狗贼。

在他们心中，官府的人都是沆瀣一气的大恶人。

管彤连忙道：“官府的人不一定都是坏官。”

宋乐安写：这世上或许有好官，可我们一家老小没有更多的命去赌了，还请姑娘不要阻拦我们，姑娘请回吧。

笑白的影子道：【你回去吧，我主人被做成玉屏风的时候那些好官看不到，乐安哥哥被恶霸欺压，被逼着吞炭的时候那些好官看不到，我们的命太贱了，贱到不被看到。】

“我无意阻拦你们，”管彤向他们拱手：“有人打点，此案七日内不会胡乱断案，还有六日，我会尽全力想办法，如果你们愿意等的话，或许这位姑娘不用死。”

“还有······我替那些遭受王狗官欺凌的姑娘们，谢谢你们。”管彤行了礼就离开了。

宋乐安又在笑白掌心写字，似乎在和她商量要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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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彤在路上走着，呼出一口浊气，心中却还是压抑。

她方才在房间里，看到了一些画面，似乎是谁的记忆。

画面中笑白向宋乐安打着手语：“乐安哥哥，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宋乐安在笑白手心里写字：我去杀。

笑白握住宋乐安的手摇摇头，意思是不行。

“你没有机会接近他。”笑白比划道：“乐白哥哥，你帮我写一封信吧，信中说凶手是我，我不要连累别人。”

宋乐安写道：我替你去死。

“乐安哥哥，你替我照顾母亲吧，多谢你了。我活着也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要活着，好好地活着，你还得替我多看几眼这世上好看的好玩的呢，把我那份也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