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客梦,归去难2
利用了你。
他眸子印上烛火,冷冷道:“自是知道的。”
他这人只是不太懂感情,也不屑于去看里面的弯弯绕绕,毕竟人的举动落到神眼中,跟赤衣裸身没什么两样。
钱如雪窘迫地站在原地,龌龊的心像是被人看穿,为什么?
为什么这人看透一切还要陪他们演戏,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像台上戏子卖力演出,而台下看戏的冷眼凝视。
她生出一丝厌烦,夺过林权真怀里的孩子,“道长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钱如雪不知自己厌烦什么,说她讨厌林权真太干净,好像也不是。
她只是鄙夷着自己。
晚膳吃完,方夫人进了自己院子,没多久便从里面传来低低闷哼声,汗水滚落在锁骨处,炭火的炽热染红昏暗的屋子。
方夫人艰难地透了透气,“快点下去,我还有事。”
男人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哑着,“奴看到了,那个跟着您回来的官人。”
她坐起身来,对上面首那张还不错的脸,莫名想到林权真,心情大好道:“别吃醋,谁让你不如他俊俏呢?”
丫鬟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只空盘子,低低道:“回夫人,他喝了。”
方夫人往下丢了一锭金子,赶忙换上身粉红艳丽衣裳,托黑袍人的福,她也得了些驻颜的好东西,上完全妆也算不错。
她不顾二人目光,高兴地往东厢走去。
屋内穿着中衣的男人,见方夫人走远,忙不迭滚下床,四处翻找着珠宝金银,嘴里还咒骂着,“呸,老东西一朝得了新鲜货色,就看都不看我,老子忍着恶心好不容易爬上来,操!
“你不仁,那也就怪不得我不义!”
她仔仔细细翻找,全然没注意到外面走进来的方生,鼓掌笑道:“好好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能看一处这样的好戏。”
男人惊恐转身,手里拿着的珠宝散落一地,在看清来人是方生后,不耐烦道:“什么货色也敢叫,一个丑八怪你拦老子干嘛,快滚。”
方生收回笑容,眼中泛出冷意,“一个娼,也敢叫嚣,”他摆了摆手,接着说,“来人呐,拉出去杀了喂狗。”
男人以为他在说笑,这府中谁都可以踩两脚的废物,今日这么硬气,“老子看你敢不敢!”
“轰隆”一声,屋外闯入三个精装大汉,一把抄起男人就要往门口托去。
他慌乱喊道:“干嘛!你要干嘛!?谁敢动我?!”
方生只当没听见,慢悠悠道:“拖远点再杀,莫要脏了我家院子。”
“是。”
男人在三个汉子手里不断挣扎,“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救命啊,夫人快来救我!
“方生!方大爷我错了!!!我错了……”
叫喊声渐渐远去,方生站在原地大笑出声,“哈哈哈,终于……快要结束了,唉……”
笑着笑着,不知为何他觉得一阵空洞,这报复他等了二十多年,如今……该死之人都快下地狱了,方生却是有些哀伤。
林权真喝了那杯掺了东西的药,便躺床上睡觉了,这是什么药他一点都不在意,反正对他毫无影响,见天色不早,他也有点困,干脆躺床上闭眼休息。
房门“咯吱”作响,那人放缓脚步,才走到桌前,就听见林权真开口道:“走或者把命留下。”
方夫人眼瞧着就要得逞,怎么肯就此罢休,“道长,如此日夜,何不与我感受一下鱼水之欢,从相见那刻妾身就……想要你。”
她见过的男人都一个样,只要她软些,男人自然也就软下来。
林权真坐起身来,依旧冷声道:“走还是死,选。”
朔月哪听得他这么墨迹,当即就要飞身过去将方夫人杀死。
他右手一挥,斥责道:“朔月!谁让你动的,这么不听话就不要跟着我!”
朔月被他拍在地上,半个身子立在土里,黑得像快烧焦的炭,“呜呜咽咽”着表达不满。
方夫人吓得瘫坐在地,她没想到林权真会来真的,语无伦次道:“我……我滚……我这就滚。”
顾不上此时有多狼狈,她只想快些逃命,命没了,也就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