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城一字千金2
,团团还在那边。”
朔月很是听话地朝后开路,一直向着想阻隔它的人的下盘砍去,不伤及性命也没说这人不能残废,好不容易有个人夸自己,不得好好表现表现!
钱如雪跑去拉紧团团的人,她看向剑身上滚落的血珠,强行压下胃里翻滚的恶心,镇定道:“不想死就滚开!”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将恐惧与害怕搬到台面上来,一旦让人看出这一切都是这把剑斩的,而不是靠她,那么她只会更惨,这些人也会更不择手段,现下只盼着这些人被吓住,赶紧滚得远远的。
眼见形势不对,那人手中蓝光长剑很是怪异,通体泛蓝,每一剑看似如蜻蜓点水般轻柔至极,却是招招暴戾,若不是那人没想过杀人,只怕在场所有人早已是白骨一堆。
三人赶忙扶起地上男子,慌慌张张道:“小杂种,你……你带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钱如雪暗暗松了口气,她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一下子泄下身上所有的力,连剑都握不住,连连趴在河边干呕。
砍人和砍家禽可不一样,清脆的大骨关节断裂声音,不断传入她的耳朵里,还有那格外腥臭的血……
她以前看别人杀人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只是画面血腥了点,如今自己只是拿着剑刺伤别人,这都还没杀人,就已经恶心得不行了。
钱如雪不敢过多停留,为首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他们说了还会来,就一定会来,这里绝对不是个久留之地,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不可以硬来。
也不知道林道长忙完了没,实在不行她手里还有张保命符,他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救命!
天色渐晚,夜间赶路实在得不偿失,钱如雪见离开那破地方也有一段距离了,索性找了个小山洞带着团团躲了进去。
午夜时分,她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瞧见山中零零散散的火星子,这些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了过来,她赶忙背上一人一猫,看见那堆品质上好的白矾叹了口气,心下闪过一丝可惜,不过……她相信人只要没死,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她很是小心地绕开山中搜捕她的人,又朔月带路所以林间野兽都不敢进她身,可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不是被蛰,就是被咬,狼狈极了。
她快要到山脚下时,迎面对上位身着黑袍的道人,全身上下遮掩地密不透风,只有一双干瘪如尸骨的手露在黑袍外面。
黑袍人微微动了动,挡住她的去路,声音苍白嘶哑道:“这位姑娘,长剑是谁给你的?”
钱如雪到底留了个心眼,这黑袍人问剑是何人给她的,想来应是和那位道长认识,还能一下子识破她的伪装,真是太可疑了,“这位……老者,也认得这剑?”
黑袍人自嘲般嗤笑了一下,随后答道:“不认识。”
他不知在嘴里念叨着什么,原本还在钱如雪手里的长剑,现下却落到黑袍人手中,长剑上泛着的蓝光也消失殆尽,他干枯的手朝着剑身摸去,待食指慢慢抚上那个“权”字小篆时,才把剑放到自己身后,“走吧,我不杀你。”
钱如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理智告诉她什么都不要问,快走才是现在唯一能做的。
她与黑袍人擦肩而过,只觉面前这人风一吹便直直倒下去,就像那油尽灯枯的蜡烛,这不人不鬼的样子真的还能算得上是活人吗?
黑袍人垂下拿着长剑的枯手,看向四周漆黑一片,夜里的山林冷得彻骨,他愣愣地站了许久,久得像是与这山间融为一体。
他最终迈向那片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
黑袍人将封了灵智的长剑递给那位面露凶光的公子哥,公子哥嫌恶地退开那双看着就渗人的手,不耐烦道:“死废物,两个人都抓不住,光拿回把剑有什么用!我要那人给我弟弟的脚陪葬!!!”
黑袍人对他这不痛不痒地谩骂声充耳不闻,昂长的帽檐下有人意味深长的低笑出声……
钱如雪带着团团丝毫不敢大意,现下烧掉的黄符还没反应,她们能做的只有在原地等待着林权真能快些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