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裁决得罪4
眼,却不料被另一股青色法力相抵,两两化作一缕尘烟消失在半空之中。
他惊愕一瞬,随即弯腰抱拳,“抱歉,一时看到个有意思的阵法,就忍不住试了试,绝非刻意要冒犯您。”
“无碍,这法阵是我设着玩的。”
那人声音宛若清泉缓缓而下,儒雅又温和地从院中传来,实在让人耳目一新。
他抬头向那院中看去,周围雾气慢慢在眼中散去,不知何时中间木席上已坐着位青衣男子,发丝柔柔垂落在腰间,两鬓间的头发又夹杂少许白发。
青衣人没有看向他,只是默默起身在自己邻座位置沏上半杯茶水,笑容和煦如春风,“请落座,乡野简陋,只有半杯粗茶。”
他愣神半刻,只觉刚才自己做事太过冲动,也不知此人身份、脾性如何就贸然得罪,十分小心翼翼坐在对面。
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青衣人闭口不言;,只是坐他对面喝茶,场面真是……比和“疯狗”打架还吓人!
青衣人像是感觉到他的局促,轻轻地抬眸笑道:“秦瑜。”
这般简洁二字,却不带一点清贵梳离。
他惊得“噗呲”一声,从嘴里喷出水来,激动又崇拜地看着青衣人琥珀色的眸子,是他以为的那个秦瑜吗??!
他结结巴巴开口,“您……您是……风师大人!?”
这反应让秦瑜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见了什么天材地宝,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白,他点点头,“我已经很久没去上面了,还以为只说名字没人知道呢。”
自己都消失几百年了,按照上天庭更新换代的速度,不应该还有人知道他啊。
早知道就不这么老老实实说自己叫什么!
秦瑜在心里腹诽了几句,面上却是温润如玉,谁见了不说一句玉人天姿,观瞻养人。
坐他旁边的神官听到他说的话,一下子像是换了个人,那话匣子打开就受不住,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不在这几百年间发生的趣事。
秦瑜听得很是起劲,期间还命令自己的仙鹤去旁边他自己种的地里,摘来一朵熟透的向日葵,一边听着,一边在嘴里嗑瓜子。
那么久没出山了,这些有意思的玩意儿自己一个也不知,偏自己儒雅惯了,嗑个瓜子也是慢悠悠、无声无息。
月夜升空,竹林见传出三两声悠悠空鸣,小神官才发现已经过了亥时一刻,眼神不自觉地瞥向依旧容颜和煦的秦瑜,心下想,是不是自己话太多,也不知道风师大人会不会嫌弃他烦躁。
他端起面前凉透了的冷茶,小酌一口,“风……风师大人,你看这天色……”
秦瑜此时还在磕着手里才吃到一半的向日葵,抬头看了一眼屋外黝黑的夜空,从袖子里甩出一张符箓。
那符箓泛起一道青色火焰,燃烧没一会儿,就在四周引来大片萤火虫,顿时小院里星光点点,微弱的光聚集在一处,宛若天河倒挂。
秦瑜看了一眼屋外美景,饶有兴致道:“不急,看来这些年我不在,菀情这日子过得很是精彩。”
菀情?上天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叫“菀情”的神官,听着还是个女儿家的闺名,他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他观秦瑜此时很是高兴,怎么都不至于翻脸和他打一架,试探性开口道:“秦瑜大人口中的菀情是?”
这些年他没少看话本,也没有哪个话本是他不知道的,这要是什么风师的老相好,那岂不是自己有着第一手消息?
嗯,改天就写个话本,卖到烨莛发一笔横财!
秦瑜起身往炉灶边添了半块柴火,重新沏上一壶热茶,回座时青衣上还沾染了几滴水珠,他抬手擦拭,水珠又从衣服上滚落在指节分明的手边,顺着手背滑动,直到指尖处化作一缕热气。
秦瑜不露齿地嗤笑道:“谢菀情,上天入地还有哪位神官姓谢的吗?”
小神官一时间眼珠子睁得老圆,不会这么巧吧!?
不会是他想的那位谢姓,脾气差,暴力狂吧?
开什么玩笑,菀情这种悦耳、温润的女孩名字,会是谢风阴那死狗的???!
这比吃了屎还难受,他除了脸黑得像挖了三天三夜煤矿以外,竟生出一丝恶趣,“哈哈哈……没想到这谢疯……风阴大人还有这个名字。”
心里天天骂疯狗,差点没收住口,这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不被扒一层皮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