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贪断念登上天
只觉头晕目眩,听到耳边好似有只讨人厌的苍蝇,一直“嗡嗡嗡”叫不停。
他压着快要冒火的嗓子,嘶哑道:“水……水来……”
……
一阵洪流顷下,全全落在农时起头上,发冠边余下几撮碎发现下都严丝合缝地贴着头皮,粼粼发光的玄色绸丝上结出一团水汽渗透开来,站远些看就像是刚从海里爬出来的大水獭,很是滑稽。
他气急,一把丢掉怀里这死鬼,愤愤道:“我靠,我今天才去烨莛做的头发啊……八万功德啊……你个!你个天杀的!”
晏梵顺着楼梯向下滚去,越滚身上越热,迷迷糊糊中闻见一阵烧烤味。
水月阁飞出一火球。
“水师大人又着了!!!”
“让开!都让开!”
地上的俩人欲哭无泪,缩成一团红球,三球相撞,那颗稍大些的火球径直滚入旁边瑶池,霎时间深不见底的池水,被吸得一干二净,空余几只白身额头点上一抹红的大鲤鱼,在地板上艰难扑腾。
走到半路的林权真,回身望去,得见一片火光冲天,今日水月阁难道有人飞升?
他从怀里拿出早上去人间办公没吃完的半个馒头,边啃边看向那片红光,待红光稍退才不急不慢地继续向前走。
林权真本就生得貌美,在上天庭常穿一身加冠成神时的冠服,内衫衣领上绣着一圈龙纹式样的浮绣,往外一层是一件素红轻薄的中衣,之后则是一件明黄色全身盘龙大袖,最外面是一层轻薄纱衣,别有清风明月,无香自来之姿。
上天庭多数神官不会一直穿着冠服,究其原因各不相同,有人觉得冠服华贵,不是中秋、花朝这些重要节日,实在没必要穿;有人觉得冠服笨重,做事、出任务十分不适,挥刀的姿势说不定都要慢一步,实在没必要穿……
原本林权真也有几身常服,是谢风阴用红线织的,实打实的华贵!
至于,月下仙为何会送他衣服,这也算是上天庭常年谈论之奇事。实际上……原因简单地让人难以信服!
某日议事厅外,林权真走在谢风阴前面一点,他穿着身粗布麻衣,外衫上还有好几个歪歪扭扭的补丁,黄一块紫一块青一块……
谢风阴没好气道:“前面那个是哪里混进来的讨饭鬼?”
林权真回身平静道:“是我。”
鬼知道这个补丁讨饭的会是财神爷,明明生得清风姣姣,高不可攀,却是一身破烂样,也怪不得财神庙里供奉的都是圆脸大肚,富贵非常的老头!
这破破烂烂小白脸说是财神也没人信呀,简直随机吓死一位信徒。
谢风阴上下打量了他,随即很是不悦地闭眼,“暴殄天物!和你在一个榜单上,让我恶心!”
谁知林权真全然没把他说的话听进去,自顾自地拿起手帕里包着的半块烧饼,面无表情地啃着。
议事厅上众仙默默为这位死面财神点赞,谢疯狗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可偏偏他“优美”到仙人为之气急的话术对林权真无用,这种一拳落在棉花上,无疑是给棉花做了个小型按摩。
他脸上闪过好一阵“五颜六色”,浓墨重彩的五官更是少许露出怪异,之后长舒一口气,“林权真!你下次再像个讨饭鬼,我就……”
谢风阴语塞,就怎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人全身上下还有值得威胁的?
林权真见他久久不语,拔出“朔月”递到他面前,“你就打死它吧。”
朔月???!!
这下谢疯狗彻底挂不住容姿美艳,整张脸上全写着“无耻、下作”,做神仙这么久他就没见过像林权真这么平静的无耻之尤,那把破剑三天两头被当,偏是个死忠货色,多远都能爬回来。
谢风阴终是败下阵来,磨磨唧唧地从怀里掏出几件崭新的锦衣来,顺道还送了两套束发、束腰的墨玉饰品,以及刚去螺祖娘娘那儿得来的金丝鹤纹黑面的玉鞋,出手那叫一个阔绰,豪气。
谢风阴此人最是爱洁净、和谐,对于这种顶着一张清风徐徐来的娇容,却身着不入流的,狗看了都频频摇头的,他发自内心地难受,太不“和谐”!!!
“拿去!好歹你我同属神官,像什么样子!”
林权真也没客气,收起朔月,一把接过他递来的衣物,转身往谢风阴后面走去,停在一个吃瓜看戏的神官面前,严肃道:“抵债,够不够?”
那日议事厅里,红绸纷飞,谢风阴散数十万功德为其还债,才保下他的衣衫,不过也就两日功夫他就又在旁处看见正挂着他名号出售的墨玉腰带。
……
打从此事过后,谢风阴时不时地便派出小兔子为他送些衣服银钱,并告诫他少赌,不准在上天庭穿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所以他把谢风阴送来的拿去换了早八百年就已经输掉的冠服。
毕竟谢风阴的衣服……披他身上,每年常有二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