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江以弛去地下室没几分钟就回来了,手上拎了个箱子,里面是烟花。
虞枫盯着江以弛看了两秒,确定他没什么不舒服的,笑着起身,去接烟花。
她忘记身上还有伤口,正常起身,身上忽至的痛感让虞枫定在原地,她按着桌沿,缓了片刻后,慢慢往江以弛那边挪。
“慌什么,又没人给你抢。”
江以弛冷不丁地说了这句,本来是一句缠绵的情话,被他生硬的语气搞的像斥责一样。
虞枫知道他嘴唇的温度堪比北极冰面,也没和他计较,坐在纸箱子前,查看里面的烟花。
大纸箱子里,各类的烟花都有,江家这背景,烟花自然要放大气的,所以虞枫很费解,里面为什么有一盒仙女棒?
她想都没想,把那盒仙女棒拿出来,“你还玩这个啊?”
江以弛对烟花这玩意不敢兴趣,加上他小时候确实很少遇到值得放烟花庆祝的事情,所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虞枫手上拿的是什么,淡淡地回了句:“管家买的。”
“喔。”虞枫一手握着仙女棒,空着的那只手在纸箱子里挑挑拣拣,看有没有更称心的玩意,“我还以为你给前女友买的。”
江以弛脸色冷了几分。
余下的都是些大玩意,虞枫不感兴趣,她将纸箱子盖上,又推回江以弛那边,“这个就够了。”
江以弛散漫地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睨了虞枫两眼,把脚边的纸箱子踢到一边。
虞枫感觉到氛围有些凉,她虽不知道江以弛又为何冷脸了,但求人的态度她还是懂的,于是,酝酿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出白皙柔软的手,“站不起来了。”
江以弛握着虞枫的手,把人给拽起来。
上次虞枫被江以弛从拍卖场里牵出来时,大姨妈疼的厉害,压根没感觉到江以弛掌心的茧子,这会感觉到了,他手很大,微凉,掌心有茧子,茧子厚也硬,不似最近刚搞出来的。
虞枫站起来后,反手握住江以弛的手背,拖着他的手,将他掌心朝上,看她手心的茧子。
手心和手背分开看,好像两个人的手,从手背看去,是一双极好看的钢琴手,从掌心看去,这手好像遭受了岁月的鞭打,粗糙。
虞枫视线在江以弛腹部流连了两秒,抬头看她,“撸铁撸的吗?”
‘撸’这样的字眼,在此刻,很值得考究。
其实虞枫之前说话也没这么直的,这几年受杨玥这位粗神经闺蜜影响过深,人少的地方,嘴总快于大脑。
重要的是,虞枫觉着用江以弛的口气给他沟通会轻松点。
他惜字如金的口气,还有噎死人的口气。
“不是。”江以弛眼角往下垂,“玩.枪玩的。”
虞枫心里咯噔了下,国外确实不禁.枪。
她抽回手,扬扬手里仙女棒,自认为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这儿有打火机吗?”
江以弛上前一步,混不吝地强调,“害怕了?”
“没有。”虞枫说,“我怕财神爷干嘛?”
她不是不怕,而且不想分精力了解江以弛以前的事情,他在哪跟谁火拼,她都无所谓,及时他婚后在外面样女人,也没事,婚内保证她正宫娘娘的红旗不倒就行。
怀里突然多了个打火机,江以弛扔过来的。
虞枫低头看了眼打火机,银色质地,上面带个火苗的花纹,冰冷又嚣张。
这男人身边的东西,还真没一样廉价的,虞枫想。
“这怎么用啊?”
虞枫摸索着去找打火机开关。
江以弛静静地看着虞枫胡乱地摆弄打火机,喉结下意识滚动,那双纤细的手,玩打火机竟生出了几丝不和谐的美感。
以前他在一些犬马声色的场子里谈生意时,对方没少往她身边塞美女,指使对方给他倒酒、燃烟,他厌恶旁人碰他的东西,所以,场子里的女人手碰到他放在桌面上的打火机前,会先收到他一句不耐烦的劝退,“别碰,出去。”
“滑轮。”江以弛出声提醒。
“是这样吗?”
伴随着咔嗒一声,打火机喷出一簇蓝黄色的火面。
下一秒,江以弛的侧脸出现在虞枫眼前。
他嘴巴里叼着根细烟,过来借火。
虞枫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摸着混轮的指尖动了下,打火机上的火苗消失。
江以弛烟屁股没碰到火头,烟没燃着。
他保持弯腰借火的姿势,“再打一次。”
虞枫心脏重重地跳动了下。
打火机再次点燃,虞枫没给别的男人燃过烟,手有些抖,火苗跟着晃动。
江以弛扯了下嘴角,抄兜里的手伸出握住虞枫的手腕,往前凑了些,低头燃烟。
火苗照着他高挺的鼻梁,再往上,是浓黑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