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推舟
这几日梁安瑞伺候的虽也是小心翼翼,但二人交情在这,也不好不帮,刚开了口:“皇上…”
“嗯,呈上来。”
皇帝做足了心理建设,若说从前的后宫都是后辈孩子的嫔妃实在不好宠幸,那新进的嫔妃倒是少了这层过不去的顾及。且方才看了这一辈靖国公元铎和其长子丰烨一如既往的恭敬勤勉、忠勇无比,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感觉:朕看上的兄弟,就是不一样!
得知旧友家中在得了次女后,就立刻将长女按例选秀,善待赫舍里氏的心情简直到了顶峰。
皇帝的眼神往绿头牌上瞅了两圈,都没瞧见熹贵人的绿头牌。而且正中的两个绿头牌一个是俪贵妃一个是瓜尔佳常在。敬事房可真是懂事的很!
梁安瑞一看便知,解释道:“申时贵妃身边的人来报,熹贵人发了热症,怕是要修养几日。”
皇帝皱眉,语气也有些严肃:“怎么回事?!”
梁安瑞庆幸自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了解了,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
“宫人做事这么不小心,还不偏不倚的冲撞要请安的贵人。”皇帝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梁安瑞心道:坏了…
“怎么处罚的?”
梁安瑞跪在地上,赶忙回道:“贵妃派人来说了,那宫人瑟瑟缩缩的,又将帽檐压得极低,且再去查的时候已然过了许久…”
皇帝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自己这个后辈前朝打理的确实不错,但后宫就差了许多。也罢,总不好为点小事就惩罚旧人,且再给她一次机会。皇帝在心中默默扣分,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退下吧。”
梁安瑞和吴聪来下意识地应声后,二人又是震惊,就…不翻了?
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皇帝这会子心情不佳,为了赏银,可不兴搭上性命的。二人疾步就退到殿外。
吴聪来和梁安瑞同步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相视苦笑一声,没敢再聊,就各自退去。
太后歇的早也醒的早,梳妆时映竹嬷嬷将此事轻声与太后细细说了。
太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才说:“我就瞧着皇帝情绪不佳,本想着选进来几个体贴的柔顺些的,这怎么一进宫人就病了。”
太后有些嫌弃赫舍里氏的身子不争气,说话难免不好听。映竹安抚道:“此事倒也不是熹小主的过错,女儿家的穿了好几个时辰的湿衣裳,确实不好。”
太后眯着眼睛,缓和了脸色,“也是,这孩子是个老实的,受了苦还不声张,是懂事的。”
“太后娘娘看重的人,自然是随了太后的心思的。”
这话让太后很是愉悦,待映竹为太后梳完妆,太后从桌上拿起自己戴了许久的镯子递给映竹,说:“这镯子还是哀家去五台山求大师开过光请回来的。你送去给那孩子吧。佛祖庇佑,也好保她日后顺遂平安。”
太后这边赏了东西,映竹嬷嬷亲自送东西来,还说太后吩咐不必让熹贵人来回走动,只好好休息便是。
皇帝也跟着赏了一对甜白釉的瓷瓶。梁安瑞来,自然口风一致,让熹贵人安心养病,不必忧心。
后宫位份高的嫔妃也都纷纷行动,按位分赏了布匹去承乾宫。贵妃还着意添了一箱名贵药材。太后和皇上的人都不必舒兕亲自接见,旁的人就更不必舒兕出来接待了。
刚好舒兕一觉睡醒,虽然退了烧,但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就懒懒地靠在榻上,看外面的宫人忙进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