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了。
他说:“喂,你头发湿了。我这有纸,你擦擦。”
一听“刘海”,归途途立马警觉起来,赶忙拒绝,“额……那个不用了。”
钟酉说:“不弄干了,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这时,钟酉已经把纸巾递到了她面前。
归途途咬紧下唇,抽出一张后慌忙背过身,慢慢擦着刘海上的水珠。
她自己能感觉得到,自我实在是太紧张了,明明对方只是好意。
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幕。
记不得是几年级,反正很小就对了,小孩说话没轻没重,那天一样下了雨,额头潮腻腻的。
她向一位同学借纸,太着急想擦干了,她一不留神掀起头发,“快过来看,过来看,她脸上盘着一条蜈蚣。”不知是谁开了这个头,随及班内的小男生小女生都围过来看,不怕热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归途途不是没试过去忘记,可偏偏越努力越徒劳,命运像是在时时刻刻跟她作对,就这样那段阴影在她身边盘桓了如此多年。
刚下过小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冻的归途途冷不丁“激灵”一下,终于把她拉回了现实。
“阿嚏。”
归途途又用那张已经湿了的废纸巾醒了醒鼻涕。
倏然,眼前多了一只漂亮的手,手里攥着几张柔软的纸巾。
她知道是钟酉的。
不过归途途只是接过了纸巾,兀自头也没抬一下,慌忙擦干鼻腔里剩下的鼻液,她有些用力,鼻头擦得略微泛红,一手手心还攥着大把用完的鼻涕纸。
“那边有垃圾桶。”钟酉提醒。
归途途左望望,右瞧瞧,目光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垃圾桶的影子。
“跟我走!”
无法,归途途只能随他去。
这一楼层哪有什么垃圾桶。原来,垃圾桶在楼梯拐角处。
她能看到,才怪。
继而,又是一声喷嚏,很响,归途途很不好意思,能感受到一道灼烫的目光打在她身上。
“你穿上这个。”
钟酉麻利缩地缩头摘下斜跨书包,扔到归途途怀里,然后脱掉那件花里胡哨的涂鸦风夹克,里面只剩一件卡其色衬衫。
“我脱都脱了,你拒绝不合情理吧!”
钟酉这么说,归途途只能接受。她早上出门太匆忙,上身只穿了一件绿色短袖。
她套上了花夹克,还带有他淡淡的体温。
这一次,归途途抬头说谢谢的时间比方才长了几秒。
“还别说,挺好看的,看上特有活力。”钟酉笑说。
其实,这是归途途第一次穿颜色艳丽花哨的外套,她的衣服颜色一直很素很淡很保守,不是她不喜欢,而是因为害怕——耀眼灼目的东西太过引人注目,对她,却是灾难。
老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额上的疤就是她心中的泥。
这时,班主任正在教室门外找人,听到喊声,两人一前一后赶了回去。
归途途走得急,没注意到教室的门槛,进门时幸好钟酉从身后扶住了她。
归途途微微一顿。
如果当场栽了,会发生什么她不敢去想——额上的秘密可能就在第一天猝不及防地公之于众了。那样,她就要硬着头皮在同学们的审视下熬过高中最后的时光。
无论怎样,她也不能再转学了。
其实每次转学,都是不是归途途主动要求的。
归渠觉得愧对女儿,见她在学校过的憋屈,就想着为归途途换一个新的环境,换换心。
归渠作为一个长期混迹生意场上的人,小权没有,兜里的钱票儿还是有几张的,尤其是为这个“宝贝疙瘩似的闺女”极舍得砸钱。
这次,她是真的很感激钟酉。
教室内不方便讲话,归途途只是回头简单冲钟酉笑了一下,以示感谢,而钟酉没心没肺的也回笑了她。
突然,耳边传来又尖又横的声音,“你,穿的这是什么!流里流气的。在学校,要注重仪容仪表。”
等归途途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班主任训的是自己。而她伸手所指的,正是身上的夹克。
归途途正想咽下这声责备,这时却听到身侧的钟酉开了口。
他说:“老师,我有话要问。”
“你说。”
“一件外套而已,您忒大题小做了吧!”
钟酉说这话时,嗓门扬的格外高,全班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来。
只见班主任气的脸色发紫,还没有人敢把她惹急了,不然对不起接近二十年的教学经验,板着脸道:
“你别以为你是从帝都转过来的,你就了不起,到我们这,就要规规矩矩。学,爱上上不爱上滚蛋。”
钟酉还想说,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