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喃道:“终于完成了......”
盛夏跟着她的视线向那副画看去。
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了!
剧烈的震撼,剧烈的怪异,剧烈的美感迎面冲击而来!
巨幅画布上静静游动着一条大鱼,银白色躯体,姿态自然轻柔,然而巨幅躯体向前慢慢缩小,头部俨然是一个人类的上半身。
人鱼的衔接异常自然,仿佛天生就该是那样的,呈现着一种非常怪异的美丽。
画面上方有光落下,波光粼粼的水下,半人半鱼的美艳生物在水的深处反射着幽幽的光,美到极致,也诡异到极致。
盛夏紧紧捂住心脏位置,盯着那副画看了很久,心悸的感觉才轻了些。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它好美......这是真实存在的生物,还是......您想象出来的?”
过了很久,那个如梦似幻的声音才对着画轻飘飘响起:“他就在那里......我只是帮世人看到......”
盛夏不知道这是否是在回答自己,也没有继续追问,她仍处在画作带来的强烈震撼中。
她又扭回头去,细细看那副画。
画面上鱼的躯体非常庞大,让那个人类的上身看起来异常渺小,面孔五官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头长长秀发,在水中悠扬飘逸。
盛夏感觉那个人鱼似乎正在看着自己,她不由自主走近一步,凑得更近了些,去看那个人鱼不甚清晰的脸。
它似乎真在看着自己!
一阵强烈的痛苦瞬间袭来!
太痛苦了!
盛夏捂住胸口,连连后退了几步,“咣当”撞上了身后墙边摞着的几幅画。“哗啦”一声,画散落一地。
帝墨忙赶过来,拉着她紧张问:“盛夏?怎么了?”
然后抬手,拇指在盛夏脸上轻轻擦拭,她这才发现自己流了满脸泪水。
她躲开帝墨的手,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刚才......看着画......突然觉得很痛苦。”
她话刚一说完,就窘迫得想咬住自己的舌头。
画的作者就在这里,你说看人家画痛苦的哭出来,这什么意思啊?
盛夏忙把泪水擦抹干净,转头对帝墨母亲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完全不懂艺术......我只是......”
没等她说完,帝墨母亲轻飘飘打断了她:“艺术不需要懂,只需要感受。”
盛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正确的感受了,但有人看着自己的画哭出来,想必作者很难开心吧?
她很窘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下意识寻找帝墨。发现帝墨去把散落一地的画收起来,此时正扶着一副画默默出神。
盛夏也蹲下去,帮他一起扶。
无意中扫了一眼,发现帝墨扶着的那副画并不大,四四方方。
画上是一个极具未来感的建筑,鱼雷形状,散发着灰黑色金属光泽,建筑主体外环绕着很多圆形结构,不知道是什么,但整体看起来很协调,很超现实。
建筑虽然没有画出全貌,但一定十分庞大,因为下半部分被厚厚云层遮挡,已经看不到了。
一名少女,正坐在建筑主体外一个圆形结构的一角,双腿自然下垂,脚下是激荡云层,双手自然扶在身体两侧,齐肩短发被风吹得飞扬,双眼注视着远方。
远方,隐约有十多座这样巨型建筑的轮廓散布在长空浩渺之间。
少女侧坐着,又有头发挡着她的脸,虽然看不清,但盛夏看着她的背影,一种浓重的哀伤感再次袭来,她感觉自己又要哭了。
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对人家的画这是有什么意见?!
再哭就太让人难堪了!
她忙错开目光,找点什么话来打岔,问帝墨:“没这么重吧?”
帝墨一转头,似乎回过神,没有说话,淡淡一笑摆好了画。
很快有人来通报晚餐已准备妥当。
帝墨带着盛夏,与他的母亲一起共进了一顿晚餐。
这顿饭吃的盛夏真是超级难受。
菜肴是珍馐美食,精美无比,但是席间无人说过一句话。
帝墨的母亲明显是神游天外。
据盛夏偷眼观察,她根本就没回到这个现实世界中来,她的思绪完全链接在她脑海中那些风情各异的超现实世界中。
帝墨却不知道怎么了,也在出神,吃下他那些维生素营养液就让人撤走自己的餐具,专心致志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夏如坐针毡,三个人的晚餐,好像只有她是真的在吃饭。
好容易晚餐结束,告辞离开,悬浮车升空,她长长出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问帝墨:“你母亲是艺术家?她的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