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祸
烟归已经完全适应了窝在阿夕怀里的感觉,温暖且安心。
索性头也不抬,埋在他的颈窝里休憩。
虽然肚子还有一点饿,但是人嘛,就是饱一顿饿一顿的,正常极了。
阿夕抱着烟归,很是自然地坐下,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直接把难题丢给了长街。
因为十里这个棒槌,已经完全愣在原地。脸上浮现出懊恼的神色,后悔多嘴问这一句。
长街拱手做礼,温声道,“婆婆,多谢您的收留。方才那句是我弟弟不懂事冒犯到您了,还请您不要介意。”
婆子欣慰点点头,也不多言,自顾自地进了里屋。
“诶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阴风阵阵的啊?”十里捂着胸口,悻悻道,“而且那婆婆和孟婆生的如此像,真的不是孟婆失散多年的姐妹吗?”
“你要是害怕,就去街上站着。”长街毫不留情。
“诶长街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要是有其他选择我会在这儿吗!”
长街平日里温文尔雅,一对上十里也毫不相让,他俩不愧是吵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
“你在骂谁?我好意为你指条明路……”
十里不客气地打断他,“我看你就是存心想害我,你看我不顺眼好久了。我早就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整日里只知道听途说,你个没脑子的家伙。”
“老牛他们可跟我说了,你就是妒忌我比你聪明能干,比你更得城主喜爱!”
“你这话说的毫无凭据,城主分明更器重的是我,我何来妒忌你一说。”
“怎么?长街你还真是自信啊!城主趴在你耳边悄悄告诉你的,他更器重你?我和城主可是莫逆之交……”
阿夕:“……”
“停停停!别吵了!”烟归好梦被打搅,睁开眼便做这和事佬。
十里正在气头上,扫她一眼,不屑地道,“你说不吵便不吵?你又不是城主?你又不是城主夫人?你现在就是个小屁孩,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诶,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真是冤。
烟归扒拉着阿夕的衣襟,自觉自己没有劝和的身份,“吵也行。文明用语,切勿扰民。”
长街见烟归变成五岁孩童形态,精力确实不比成年人,也该休息了。自己也确实懒得和十里争执下去,便服了软,“好了,我今天看在烟归姑娘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你……”
十里的话戛然而止。
在长街身后的小小的四方窗口处,伸进来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晃晃悠悠,眼见着就要触碰到长街的后颈。
十里顾不上多言,一把拉过长街,拔出腰间长剑一劈,那只手刹那间被斩落。
阿夕很自然地退后了两步,估计是不擅长战斗。
长街也很快回过神来,捻了个符咒堵住了窗口。
与此同时,屋外的哀嚎声、呼救声、咒骂声响了起来,不绝于耳。
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摇着两只铃铛,驱赶着那些鬼前进。
已然是一派沸反盈天之态。
“别担心,他们暂时进不来,现在我们需要考虑一下对策。这么躲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
“净说废话!”十里不屑地对长街翻了一个白眼,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张粗劣的榻上休息。
阿夕带着烟归坐在床尾,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云片糕,也不说话,直接揣到了烟归手中。
还真像是在带孩子。只不过阿夕不苟言笑,他的孩子说不定也是一板一眼的。
烟归光是想想,就觉得那场面不能看。
她揭开包着糕点的油纸,几片雪白的云片糕显现出来,她拈了一片含入口中,细腻香甜,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味道比那馊馒头好多了。
长街有条不紊地分析着,“你们看那老婆婆的姿态还有那堵墙,便知这些事不是在我们来之后才发生的。这些来势汹汹的怨灵,古怪的客栈,空无一人的小镇,突然出现的黑白无常,都十分奇怪,处处透露着蹊跷。”
“若此处确有冤魂作怪,那黑白无常为何今日才出现?”烟归这下是没法休息了,从阿夕怀中跳下,站到了桌上。
十里挠着脑袋又坐起身,百思不得其解,“这,难道是他们俩消极怠工?”
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能吧。他俩虽说是脾气暴躁了一点,抠门了一点,衣品极差,不爱洗澡,不爱和人说话,心眼儿小的不行,动不动在城中寻衅滋事,还喜欢暴打无辜的鬼魂……”
“停!说重点!”烟归此刻确实很想暴打十里一顿。
长街补充道,“黑白无常的工作能力还是可以的。像此处这么多冤魂的情况,十分少见。况且三百年前,我不记得哪处有怨灵作祟。再者,他们也是会和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