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日约会

第二天一早，顾屿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出租屋的天花板，是泠儿的脸。

顾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吃痛的叫出声来。

“泠儿，你在我沙发旁边干嘛？”顾屿满脸狐疑。

“等你醒呀！，我一早就醒了睡不着，又不想吵着你，就在旁边等你。”

“啊，你在旁边多久了。”

“没多久呀，也就一两个小时吧，顾屿哥哥，你睡着的样子真好笑，还会说梦话呢。”

顾屿想到泠儿就这样安静的在自己旁边等了两个小时，心里百般愧疚，决定今天一定要带泠儿吃顿大餐。

“梦话？我说啥梦话了？”

泠儿思索着说道：“记不太清了，就记得你很激动地喊什么辅助快上，这波我有买活。”

“然后你就醒了。”

顾屿苦笑着摇头，没想到自己在梦里还在刀塔里打大哥。

从沙发上起来以后，顾屿只觉得浑身酸痛，心里暗自咒骂：“什么垃圾沙发，硬的可以当钻头了，老子有钱了一定给你换了！”

临近出门的时候，顾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转过头问泠儿：“之前你说只有拥有阴阳之力的人才能看得到你，那是不是你和我出门，街上的人都看不到你？”

“对呀，所以在人间我只有你一个玩伴了，真幸你能看得见我，嘿嘿。”泠儿连忙点头。

顾屿若有所思，他忽然想到，要是去游乐园、自助餐厅、电影院这种地方，岂不是只要买一个人的票，就能享受两个人的服务，真是美哉。

顾屿兴奋地摇头晃脑：“走，泠儿！今天就让你体验体验人间的快乐！”

以前和凌薇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工资都不是很高，刨去房租水电，买完油米泡面，其实根本没有剩下多少钱，所以两个人很久才会出去进行一次娱乐活动，就算出去逛街也要精打细算，出门之前在手机上盘算很久，吃哪家店最便宜，看哪场电影最划算。

生活就像一口圆形的锅，顾屿拼了命的想往上爬，爬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还是待在原地没有动过，甚至连锅外的风景自己都没看到多少，因为光是生存他就已经用尽了全力。

如今孑然一身，他反而觉得轻松了起来，再也没有人像是催命一样让他努力向上爬，用更廉价的劳动和报酬内卷，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现在顾屿只想为自己活几天，什么工作绩效买房结婚生子，都去他妈的。

上午刚出门，顾屿特地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带自己到三十公里外的海边，在车上，他把头静静地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影像，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耳边没有地铁上人山人海的嘈杂，没有街边小贩的叫卖，只有同样安静的泠儿，相较于带着些许惆怅的顾屿，泠儿的眼光显得新奇而兴奋。

“顾屿哥哥，你好像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是有什么心事嘛。”新鲜劲过去的泠儿，有些担心的看着顾屿。

顾屿笑了笑：“没事，可能就是之前压力太大，弦绷得太紧，如今好不容易松弛下来，觉得有些感慨。”

前面的司机狐疑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顾屿，纳闷怎么会有乘客在和空气说话，在盘算自己是不是拉了一个精神病。

顾屿见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用尽量小的声音和泠儿交谈着。

到了海边以后，时间刚过九点，太阳并不大，暖和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只让人觉得温暖，

海边上人也不是很多，只有零散的游客躺在沙滩上，顾屿和泠儿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买了两杯

西瓜汁，眺望着远处的海边。

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又匆匆离去，就像车站边吻别的恋人。

“啊————————”忽然，顾屿放开了声音，朝着深邃的大海喊叫着。

“去你妈的工作，去你妈的叶诸杰，去你妈的爱情，去你妈的凌薇。”

顾屿疯狂地爆着粗口，大声咒骂着这两个让他痛苦不堪的人。

发泄完以后，顾屿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整个人都自在了。

泠儿在一旁，向靠近顾屿的地方又挪了挪，用手轻轻搭在顾屿的腿上：“没事的顾屿哥哥，你可以和我讲一讲，虽然我可能不太明白，但是说出来应该会好受很多。”

顾屿便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泠儿。

“别难过了，顾屿哥哥，明天你不是要去人事提离职吗，咱们去狠狠地教训那个死秃头！”

“至于凌薇，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肯定会遭报应的！”

泠儿很用心的在安慰着顾屿，短短的几句话却如同劲风吹散了他心头的雾霾。

顾屿点点头对泠儿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时间也不用早了，咱们去吃点好吃的吧。”

顾屿带泠儿来到了一家星级自助，这是他平时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