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故人
时至今日,她忘不了哥哥一身血的拉着她,不住地念着许家。
她朝着许庭策的方向回望了一眼,许庭策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朝她的方向看去。
只不过于雪浓早就从看热闹的人群中退了出去。
魏武颇为担忧的看着她,于雪浓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魏武勉强压下想说的话,其实他心头的不安不比于雪浓少。
他觉得隐瞒不下去了,回去之后,他要给邱将军写信,邱将军是于大人真正的嫡系,且在青州军中很有一番势力。
不觉间他们进到相门桥的小巷子,魏小虎就等在那。
魏小虎瞧着他们之后,哒哒哒的跑过去给他娘报信。
钱氏听到消息,敢忙从家里出来。
她牵着小虎,心下颇为忐忑。
看着魏武一脸寒霜的模样,她心下打鼓,但仍旧鼓起勇气说道:“我备好了饭食,特地叫小虎守着,就等着你们。”
钱氏陪着小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魏武一句话没说,等到了进门的当口。
魏武将魏小虎一把扯过来,将钱氏拦在门外。
顺势还把门给关了。
魏小虎自是不干,站在院子里放声大哭。
钱氏倒是一反常态,在门外没个声响。
于雪浓其实对钱氏的做法亦是有些生气,但若是由于自己的缘故,把魏叔好好的一个家作散,她又是不愿意的。
左右自己又没个损伤,不如给钱氏一个台阶。
魏武好似看出了于雪浓的心思,坐在台阶上喝道:“不许开门,听到没!”
于雪浓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总不可能让虎子没了娘亲不成?”
魏小虎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还打起了哭嗝,甚是可怜。
于雪浓掏出帕子,蹲下身子给魏小虎擦擦脸,柔声哄道:“小虎最乖了,咱不哭了,咱们给阿母开门。”
此刻魏武并未拦着,只是坐在台阶上生闷气。
钱氏也并未离开,跪在门外头。
小虎见到钱氏,一把扑在钱氏怀里。
钱氏也搂着小虎。
母子分离本就是世上最残忍之事,于雪浓决计不会允许因为自己之故,让小虎没了母亲。
于雪浓原想着自己将钱氏扶起,有什么话,关上门在家里头好好说。
钱氏自是不肯,殷切的瞧着魏武。
魏武瓮声瓮气道:“于小姐都发话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要我亲自去请。”
钱氏听到魏武发话了,麻溜地站起来。
牵着小虎的手,进了大门。
魏武一直没给钱氏好脸,钱氏又恐行差踏错惹魏武不快,努力降低存在感。
这顿饭吃的当真是压抑异常,于雪浓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消化不良。
饭毕,钱氏颇为殷勤的收拾碗筷,一头扎进厨房不出来。
魏小虎搓着衣摆一会瞧瞧阿耶,一会瞧瞧阿母。
大人吵架最受伤的就是孩子。
于雪浓摸摸魏小虎的脑袋,叹了一口气,她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在她看来弥合父母感情裂痕最好的方式便是孩子。
自由开放的现代社会,父母感情早已不在,但为了孩子,咬着牙都把日子过下去。
她让小虎将他阿母叫过来,她有几句话想要跟他阿耶和阿母讲。
小虎黑亮亮的眼睛,转了几圈,跑到厨房里头给钱氏递消息。
钱氏得了消息立马就过来了,连襜衣都没来得及脱下。
于雪浓拿起陆时雍准备的小儿开蒙的书籍,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如今小虎已经八岁了,到了进学的年纪。小子读书不求为官做宰,但求开眼界明事理。”
当于雪浓说道【明事理】这一茬的时候,钱氏心头没有来的一跳。
说到底还是做了亏心事,总觉得于雪浓话里话外在点她。
于雪浓倒是没有钱氏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接着说道:“正经的耕读人家,在小童六岁之时便会送到夫子处进学,小虎已是落后人家一年。
恰巧我这得了一套小儿开蒙的书籍,我大致瞧了一下还有先生的注解。他日小虎若是进学,学习起来亦是会事半功倍。”
一直以来钱氏便存了让小虎读书的念头,若不是银子不凑手,她又偏心听了莫大娘的话,才做了此等丧良心之事。
钱氏瞧着于雪浓一门心思替小虎打算的模样,心下更过意不去。
当即跪下要给于雪浓赔不是,还掏出先前抽走的那枚金簪子。
结果又惹得魏武青筋暴起,“你这毒妇人,竟敢肖想于小姐之物。”这东西他是识得的,是于大人送给小姐的生辰礼。
魏武感到颇为羞愧,常言道娶妻娶贤,他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