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社畜，‘金主’死亡

“我们家是个大家族，从小，我就喜欢到处跑，玩性很重，那时候，我爸顺着我，我妈也没有什么意见。从我十岁开始，我和我妈整个意大利到处跑，去过了很多地方，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直到要上大学的时候。”

“没考上？”艾尔开了一个玩笑。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不想在意大利上大学。”克里斯的语气带上苦恼，“可是，我爸他不同意，他说‘意大利随便一个地方，都可以，但是，国外，宝贝，这恐怕不行’。”

一段惟妙惟肖的模仿，把两人都逗乐了，空气中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后来，我爸开始说一些更过分的话，试图让我放弃这样的想法。”

“比如？”

“如果我去外国上大学，就把我逐出家门，从此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之类的。”

“听起来你爸很不想让你出国。”

“是的，一个月前，我被下了禁足令，他想把我嫁给本地，另一个家族的继承人。”

“所以你偷跑出来咯。”

克里斯没有回答这样一个无意义的问题，她用有些空茫的眼睛望着远方，在几栋大楼之间有浓雾升起，恍惚间，让人有些难以分辨虚实，产生“那是海市蜃楼，还是真实……”的念头

“其实，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他便不肯委屈我一秒，直到现在我也这么认为。”克里斯为她爸作出辩解

艾尔没有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克里斯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说起来，自从艾尔来到酒吧，出卖色相赚钱，克里斯可以说是其中与他最投机，最亲密，当然也是花钱最大方的“金主”了，得益于克里斯，艾尔这段时间工作得身心舒畅

即使“另一个自己”天天摆烂，不是吃就是睡，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我失眠了，睡不着，帮我带份早餐。”敏感地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艾尔幅度很小的瞟了一眼，就咬牙切齿起来。

‘呵呵，失眠？就杜素那个天天睡觉的样子，不失眠才怪。’

克里斯被震动声转移了注意力，察觉到了什么，“艾尔，如果你有事就去做吧，我可以自己待一会儿。”

“亲爱的克里斯，非常抱歉。”少年歉意地说道。

克里斯默默的摇了摇头，坐在了一边的石椅上。

。

。

“大小姐，您的早餐来了。”

杜素躺在床上，完全没有被阴阳怪气到，她缓慢的挪到了床边，艰难的穿鞋，犹如一个丧尸一样来到餐桌前。

“你怎么回事？”艾尔皱眉来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打开，晨曦洒了进来，为房间增添了不少生气。

“我觉得，我最近压力很大。”

“太宰治？”

“是的，肯定是因为他。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昼夜颠倒，对我来说是常态。每次放假，睡觉时间就从11点开始，一天天地，快速从11点滑到半夜，再到早上的六点，然后，某一天因为一本小说想坚持看到完结，一直不睡觉，直到晚上八九点左右睡去，如此恢复正常作息后，又开始‘堕落’，周而复始。”（应该看得懂吧？）

“中肯的，客观的。”艾尔对这样坦然的总结做出了评价，“那么，今天，不应该是你轮回的转折点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已经熬了两天了，准确来说是差不多60个小时。”

“中途有小睡过吗？”

“有眯一会儿，没有睡着。”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别蒙我，你一定知道。”

“好吧，其实我前几天做梦梦到你了，我怀疑和这有关。”

杜素看着明明是带给自己，却不知不觉被消灭了不少的早餐，蠢蠢欲动，拿了一个包子拌着豆浆吃了起来。

计谋达成，艾尔停下了吃早餐的行为，他本来也不需要进食。

“你梦到什么了”

“你突然跑回来跟我说能量快用完了，可能再过一两天我就得接收到我社畜时候的记忆。”

“你也知道（我社畜）啊。”艾尔不自觉吐槽。

“我特别伤心，在酒店里郁郁寡欢。”如果是能量的话，系统赠送的光团里面还有很多，但是记忆，是真的不想同步

“你又把梦和现实弄混了。”

“是啊，太真实了。与现实关联性强，又符合所有的逻辑。”

“我看你是在一成不变的环境中消磨了脑子。”

“或许吧。后来过了一两天，你没有回来，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死抠细节，终于判断出那段记忆是梦。”

“可喜可贺。”艾尔将手机放在杜素面前。“我百度了一下，你这极大可能是抑郁症，得治。”

杜素笑了，又拿起一个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