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繁忙的走廊,不时有行色匆匆的护士、病人及家属路过, 空气中一直弥漫着消毒水味。往里走,洁白的墙壁,蓝色的拉帘,房内中央空调不时发出声音……这一切都明显表示——这里是医院。
面色稍显苍白的男子躺在病床上,他的右脚被纱布层层包扎着。
因为是Omega专属的医院,人并不多,这间病房里虽然有两个床位,却只有于斯一人
于斯面容平静的盯着洁白无一物的天花板,眼睛如一潭死水看不到光。半晌,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朝门口看去。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念出现在病房门前,正好与望门外看的于斯四目相对。
“你这是怎么了?!”白念气喘吁吁的,她小跑到于斯床前,焦急的问。
白念本来是在店里,没想到就在刚才,于斯联系她,说他现在医院,她就立刻和父母说了情况,赶了过来。
“爸,妈,我朋友出事了,事发突然,不好意思,我先去他那里看看情况!”
说完这句话白念就拽掉身上的围裙,跑出了店里,只留下没反应过来的白父白母诧异的对视。
她是打车来的,所以只花了十几分钟,很快。
病床边有个木椅子,于斯示意白念先坐下再说。
于是她坐在于斯床前,离他靠的很近,脸上满是担心,等待他的回答。
“我……咳咳。”
于斯刚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行,于是轻轻的咳了几声。
“我去给你倒杯水!”
白念看着他这样,立马跑去了医院的开水间给于斯倒了一杯温水,用她包里的小玻璃杯,新的。
于斯借过拿着白念刚给他倒的水,道了声谢。
他细细感受着掌心中的温度,喝了一口。
而后,他平淡的说出那句白念听起来惊心动魄的话。
“我从二楼跳了下来。”
仿佛他刚才说的是什么再日常不过的话。
如果忽略他脚上的纱布和他冰冷的眼神话。
白念感到于斯的态度很平静,平静到有点吓人。
“所以,为什么会从二楼跳下来,这也太危险了,搞不好会……!”
别说一个体质并算不上特别好的Omega从二楼跳下来,就是普通的Beta甚至Alpha,骨折和重伤的几率也不小。
看着于斯这云淡风轻的样,她心里不免急躁。他这只是骨折都算好了,要是伤到脑袋怎么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当白念还想说些什么时,于斯黑色的双眸直直看着她,开口了:
“今天我也是迫不得已跳。”
“如果我不跳,可能从今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也有可能。”
“怎么会这么严重?”白念惊讶,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动两人的发丝,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不过病房中的两人,心情都算不上好。
于斯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些许阴云:
“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你听我讲吧。”
白念紧张的看着于斯,等他开口。
“我回家拿我的吉他,没想到……呵……我爸正好也在家。”
今天上午,于斯回到了那里,那个他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
看着面前独栋的别墅,他的心不禁沉了底。
尽管非常不想进去,但是他必须取回他的电吉他,小黑。
只是因为他深深的执念。
可好巧不巧,本来白天一向在公司里的于腾今天居然在家。
于腾看见于斯回来,非常生气。
“是谁让你回来的!”
于斯紧闭双眼,但只是一瞬,他再睁开眼,垂下的双手已经不知不觉握紧。
他只是表情淡漠的继续朝楼上自己曾经的卧室走。
“我拿个东西就走。”
“你给我停下!你这是什么态度?”
于腾突然紧拽住了于斯的手臂,不让他继续向前走。
于斯试图挣脱他。
可毕竟他是个Omega,而他的“父亲”是Alpha,显而易见,他们之间有明显的力量差距。
“站住,今天不好好教育你这小子,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于斯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时,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小时候从来没想过管他,现在到突然来树立父亲威严了?
而且,话也很多,他以前可是没事情都不屑与自己多说几句话的
以他自己对于腾的了解,他估计是有什么“好事”找他。
于是虽然于斯动作停滞了一瞬,但而后他挣扎动作更激烈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