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书
何选择了。
刚巧下方院内,传来了敲钟的声音。
孟知行低头看去,发现那钟,就挂在四个院子的交界处,现下正有一小厮打扮的人,拿着个铁杵在那敲动挂钟。
两人不再多言,迅速回了学舍。
小梁夫子接着讲学,又讲了一会儿,便让众学童开始自己写。
孟知行本以为小梁夫子会与上午一般,给所有人布置相同的任务,没想到书法写字课,倒是注重‘因材施教’。
没有任何基础的学童,就写小梁夫子刚教的大字。
而孟知行,黄继绝和几个有基础的学童,小梁夫子分别给他们下达了不同的任务。
孟知行的任务是,继续临摹上午那本常见字合集。
一下午的时光很快过去。
晚上孟知行把面具和帷帽的想法,告知了孟遐之后,思考再三,还是把私塾的真相也说了一些。
毕竟如黄绩学所言,这个私塾的夫子惯会倒打一耙,他若什么都不说,来日若是有些什么,他也怕百口莫辩。
未免孟遐几人担忧,他主要说了分班的问题,其它的只是一言带过。
孟遐听完有些气愤,但又无可奈何。
只说对方有功名在身,他们只是几个身带残疾的庶民,而且先前打听时,没有听到任何不好的传言,说不定这梁秀才背后还有人。
“若是不行,便弃了那二两银子,重新寻个夫子。”孟遐有些担忧道。
孟知行笑笑安慰:“倒也没有那么糟糕,私塾还是有可取之处的,那点束脩银子,就当是寻了个习字的夫子吧!只是半年之后,又得麻烦舅舅帮我重新寻个好的夫子了。”
听到私塾不是一无是处,孟遐神色放松了些,但还是开口道:
“你不必介怀那二两银子,等天热一点之后,摊上加上凉茶,进项会多些。若是不想去了,随时与我说。这次算是舅舅看走了眼,下次定为你寻个好的夫子。”
你来我往的又互相安慰了几句,孟知行才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心中暗自计较,赚钱不易,这半年还是先不换私塾,大不了这半年,就专心习字,反正一样能赚到积分。
之后的日子,小梁夫子的授课内容依旧是上午背书,下午习字。
当然对于孟知行来说,就是一整日都在习字。
先头几日,孟知行倒也不觉得有多累。可没过几日,手腕便撑不住这样高强度的练习了。
孟知行知长久下去,定然不行,便又改为上午背书,只穿插习字,但书架上几本蒙学书籍,他没几日就背完了。
他本想着再去书肆买几本。
但又想起先前打听的,一般童生开的私塾,半年束脩顶多不过二三百文钱,小梁夫子甚至没考过童生,他却交了二两银子的束脩,实在是亏得慌。
秉持着能赚回一点是一点的想法,孟知行只是又买了两刀纸,准备去找小梁夫子借书抄。
黄绩学知道他想借书,直接便道:
“别白费力气了,你别看小梁夫子把那些个字帖,和他抄的几本蒙学书籍都放前面架子上,任人取用。但他可不是个大方的人,那架子上的书,也只是为了方便每日下午的习字课使用罢了。”
“怎么说?”孟知行认真询问。
“去年班上一个同窗因家里拮据,就想过找小梁夫子借书抄,然后那个同窗被小梁夫子打了手心,又赶到院中罚站了一日。那会儿刚入冬,天气还不算太冷,但那同窗还是因为罚站,病了大半个月才好。”
“你可别犯傻,你缺什么书,与我说,我若没有便去书肆买了借你。”
孟知行谢过黄绩学的好意,没有答应。
他看过黄绩学用的书,也是书肆最普通的印刷本。他除了省钱外,还想着要是小梁夫子的手抄本,他还能顺带临摹练字。
这样同样的时间,他可以赚到多重的积分,更为划算一些。
孟知行思索了没多久,便想到了方法。
次日,他开始找机会问小梁夫子,一些文章的释义。
蒙学书籍的文章释义,小梁夫子还能一一解答,问到《诗经》中的释义时,小梁夫子便有些答不上来,直接找借口离开。
孟知行在心中腹诽,这小梁夫子的学问实在太差了,难怪就算写得一手好字,却连县试都考不过。
先前见他能把蒙学几本书的释义都答上,孟知行本来还想着,若是小梁夫子去问梁秀才,再来给他解答,他就暂时不借书了,先把自己不清楚的都整理出来,通过小梁夫子这个媒介学会。
可小梁夫子并未再回答先前的问题,并且每日上午布置完任务后,便急切离开,孟知行开口询问,他也当没有听见。
黄绩学还劝孟知行不要再问,免得惹怒了对方,再找借口罚他。
孟知行也觉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