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床凉满梧桐月,月在梧桐缺处明(八)
出气,没本事还不许人说,你们庄家一窝都他妈的畜生!”
庄军脸都涨红,一拳拳锤胡晴的胸口。胡晴吐了口血,趴在地上,边哭边笑:“庄军,老娘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这么多年不往家里拿一分钱,拿出去养那些母狗!老娘给你带两个孩子,你他妈的真不是人啊!”
庄军一脚脚踢在胡晴的身上,庄梦抱住他的腿,跪着说:“爸,求求你别打了,再打妈妈要死了!”
庄顺抱着庄军另一只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死死不松手。
“滚开!”庄军踹了一脚,正好踹在庄梦的胸口上。
庄梦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打滚。庄军那脚太重,踹到了她还在发育的胸部。
胡晴连忙爬过来护住庄梦,头发散乱整个人像疯子一样,她大吼:“庄军!这他妈是你的种!有本事今晚你全部打死算了!有你这样的爹,你让庄梦庄顺以后怎么立足!”胡晴吼完,忙问庄梦有没有事。
庄梦痛得只能哼哼,庄顺爬过来,大声吼:“爸!爸!求求你,不要打妈妈和姐姐了!求求你了!你要把姐姐打死了怎么办!”
庄军喘了几口粗气,把家里的东西乱砸一通,拎着衣服摔门而去。
“你又去找那些婊子是不是!庄军,你回来!”胡晴拉开门大吼。
庄梦把身体蜷成一团,这样才不会那么痛。
胡晴靠着门蹲下,衣服都被扯烂,露出里面的内衣,身上好多处淤青。被扯掉的头皮在流血,头顶上秃了一小块。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胡晴的力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庄顺还在哭,已经快喘不上气来,胡晴招招手,庄顺爬过去,把头靠在胡晴的身上,哇哇大哭。
“看到没有,你们爸爸就是这样的人。”胡晴轻轻的说。
“在外面装逼,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的。在家里打老婆孩子。”胡晴笑着说。
庄梦喘着粗气,她看着胡晴,胡晴的笑比哭还难看。
“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早就走了。”胡晴喃喃道,一边擦去庄顺的眼泪,一边摸着他的头。
庄梦终于好些,撑起来靠在洗衣机上,胡晴看着她说:“庄梦,你以后千万不能找你爸这样的男人。”
庄梦已经看不清胡晴的模样,庄顺哭得累了,即使是趴着,庄梦也听到了他轻微的鼾声。
胡晴轻轻的哼起了歌,庄梦没有听过。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胡晴轻轻的拉起庄顺,打水给他洗了脸,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庄梦睁着眼睛捂着胸口,她听到胡晴说:“庄梦,不管怎么样,不管什么处境,只有读书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胡晴收着衣服走了。庄梦听见了她收拾衣服的声音,还有关门的声音。
她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没有开口。
庄梦和庄顺坐在床上,庄顺问:“老妈是不要我们了吗?”
庄梦没有说话,像小时候那样,默默牵住庄顺的手。
“我们以后没有妈妈了,是吗?”庄顺小声地问。
庄梦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胡晴即使走了,也把庄军砸烂的东西都收拾整齐。
“庄顺,那是大人的事情,我们小孩子不要管。知道吗?”庄梦说。
“可是,我们没有妈妈了。”庄顺靠在她的肩膀,哭得稀里哗啦。
庄军终于回来,看到两人坐在床上发呆,问:“你妈呢。”
庄梦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庄顺抽抽嗒嗒,“老妈收拾东西走了。”
“去哪了?”庄军问。
庄梦闻到他一身的酒气。
“不知道。”庄顺说。“爸爸,我们是不是以后就没有妈了?”
庄梦捏了捏庄顺的手,让他不要再说了。
庄军出去打了电话,不一会又进来,把胡晴收拾好的东西乱砸。
“臭婊子!”庄军骂。
庄梦抱着庄顺,一句话也不敢说。
没过多久,大舅来了。还带来了许多吃的。摆好桌子,和庄军说话。
庄军拿了五十元给庄梦和庄顺,说:“你们出去玩,我和你大舅说说话。”
庄顺拿着钱,带着庄顺往外走。
下着大雨,外面湿漉漉的。庄梦想,胡晴不知道去哪里了。又走到哪里了。这么大的雨,有没有淋湿。
她倒是希望,胡晴永远不要回来了。
两个人拿着这五十块钱,买了平时都不敢买的零食。吃个精光。
傍晚回到家,地上全是东倒西歪喝完的啤酒瓶。庄军今日关门,没有做生意。
庄军双眼通红,说:“我对你姐,你是知道的…男人嘛,哪有不打老婆的,哪家没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姐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躲着?有用吗?”
大舅看到庄梦和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