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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一大袋子芋头和李慕上午钓的鱼到楼上。郝思恬不由得再次想,他真的很闲,他是真的很闲。
但是李慕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聊的人。”
他刚认识郝思恬一年的时候,就被她极其狭窄的社交圈和单调乏味、两点一线的生活惊呆了,大呼小叫这个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
郝思恬说:“滚吧。一把年纪别装嫩了,还以为自己可以多活泼呢。”
两个人同时对着优雅的翻个了白眼。
晚上妈妈回家的时候,视察郝思恬煮的稀饭,说:“今天的水加的少了,还要练。”
郝思恬不吭声,但是知道李慕早就和爸妈串通一气,穿一条裤子来指使她。而她因为失去工作,只能选择低声下气的接受。
妈妈说:“怎么样,现在工作不好找吧。”
她喝着稀饭,“嗯”的一声。
“你说你的第一份工作这么好,又是双休,又不加班,算上年终奖,到手每个月也有五六千块,说辞就辞了,哎!”
郝思恬冷着一张脸,没应声。
吃完饭滚回自己的卧室后,她开始噼里啪啦的给李慕发消息,质问他为什么总是指挥她爸妈对她说一些带有鲜明李慕风格的话。
她怒气冲冲的按着屏幕,仿佛手机就是李慕的那张大脸。
“你什么意思?又让我爸妈对我讲什么?”
“还我辞职?我在你那儿上班的时候怎么也算是用心用力,现在我觉得干的不舒服了,想跑路了,你有意见?”
“是我主动走的吗?那种情况换谁谁不走?你觉得我找到下家了吗?我难道不是逼不得已不得不走的吗?”
“现在又在那儿对我说你那公司多好多好,不是你觉得我的工作成果不让你满意,所以才背地里搞鬼让我走的吗?”
……
半小时过去,愤怒后郝思恬感到疲倦袭来,半靠在枕头上几乎要睡过去。
李慕打电话过来。
她接了,没好气道:“你干嘛?我马上要睡觉了。”
李慕说:“刚跟别人吃完饭。小姑娘,你一天天在家呆着没事干,我们可都是要上班的人。”
她的火气上来:“你以为我不想上班吗?我已经在家呆了两个月好吗?两个月!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能这么长的时间不工作,我真是个废物!”
李慕说:“当初你辞职的时候可没这幅态度,说走就走可潇洒了。”
“我那个时候找到工作了!”她道,“可你们又和我说,说我离职之后部门缺人,而且许多我之前在做的活找不到人接手,所以我想着那就回去继续帮忙!所以为什么现在又把我晾在这里!”
她一口气说出来,脑子里却又像是突然闪过什么,心里明晰起来,却只觉得有种再次被人背叛的感觉,痛苦已经是家常便饭,不可置信的是耳边人态度如此坦荡,反倒像那个从头到尾一直在欺瞒的人是她自己。
“小姑娘,”李慕说,“你还没适应社会吧。既然当初是你要离职的,那离职之后怎么办,我肯定默认你已经想清楚了。”
当他用这样冰冷的、理智的语气讲话的时候,郝思恬又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心头有种活生生被人捅了一刀的滋味。她挂断了电话,闭上眼睛,开始任由自己沉入梦境之中。
李慕说:“你就是被人宠坏了,才会变成这样。”
到第三个月末尾的时候,郝思恬再也刷新不出新的工作岗位了。一个个跑去面试的感觉并不好,各种面试她的人有不同的反应,或冷淡、或殷切、或是虚假的热情。
李慕建议她说:“你不如去考个驾照吧。”
他开始跟她爸妈念叨着等她拿到驾照,就可以开车来接喝完酒的他了。
郝思恬工作找累了,也认可他的话,找了家附近的一家驾校报名。
练完车回来的路上,李慕有意无意的问她:“教练是男生还是女生呀?”
郝思恬说:“关你什么事。”过了会儿又说,“是女教练。”
李慕就没再问其他的。
教练在和她练车的时候寒暄的问她现在做什么工作。
郝思恬带着羞愧的、很小声的说她现在不上班。
教练和她开始聊别的,聊着聊着又绕回她的上一份工作。
郝思恬没多想,对一个陌生人坦诚道:“上份工作做了两个月,说辞职也行,说被辞退也行。”
“为什么?”
“就是我找到的那份工作,在我之前已经连续有三个都在试用期走了。好像是他们本来就没打算招正式工,一直在找临时工顶岗的。”
“挺常见的。”
“后来试用期快结束的时候,那边的领导和我谈话,我就自己提离职了。”
“那你怎么不赖在那里不走呀?这样说不定公司会给你赔偿再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