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夏天
她叼着袋午奶,摸上菜盘边缘,温热隔着陶瓷源源不断传过来。
还行,不算冷,看来是刚走不久。
吃完饭后,她挽起袖子,扎个方便的低丸子头,脖颈露出小半片雪白的肌肤。
苏迟把洗碗布打湿,先将碗中的菜汁擦干净,然后放到水龙头下过水,碗碟在大理石面上堆着。
午饭就她一人吃,费不了多少个碟碟。
过了三遍水才一股脑放进消毒柜里,她垂眸,看向自己湿漉漉的手,顿了顿,随意扯了张纸擦手后丢进纸筒。
她起来后,总是要先练一两小时琴的,这个习惯保持了两三年,其间她一直
坚持,才没有断过,都快成肌肉记忆了。
苏迟脚步轻快地上了三楼。
三楼的布局明显比其他楼层大得多,总共也才两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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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拿来给苏迟当琴房,另一间则是个规模不小的客度。考虑到隔音的问题,琴房的墙体做得很厚,四面还挂上沉重的窗帘,一拉就不透风。
摆设很单调,除了自己那架大提琴,也就琴架和几排椅子,东面的墙上挂着几幅油画,窗户修成了落地窗,阳光照下来,地板一尘不染。
推门进去,哗一下拉开琴袋,把那把古铜色、制作精美的大提琴拿了出来,再单手关上袋子放好。
苏迟抱着琴,小心地坐到圆椅上,摆好琴架后,她在心里默念了遍昨天的调子,脚尖轻轻点着节拍。
她很享受这种练习的复习的过程,像是提前过了一遍剧透。
深吸口气,将谱子翻过一页。
几秒后,一段如梦幻般泡影的音符自她指尖倾泄出来。
然而今天结束的特别快,苏迟才拉了半小时,放在旁边沙发上的手机就咿呀呀地唱起了歌。
失策了,就应该开免打扰。被打断的滋味并不好受,苏迟黑脸,把手机拿过来,想看看是谁大周未给她找事干,盐吃少了。
可当她目光触及通讯人的备注后,呼吸竟跟着一紧,那人有多久没给她打电话了,好像是……三个月了吧。
那串号码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极具诱惑般,令她鬼使神差地按下“接通”。
苏迟有点不安,她垂了垂眼,指尖发白,对着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干涩:“妈……”
远在大洋彼岸的黎易一点都不跟她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练琴了吗?”
苏迟喉咙紧了紧:“练了。”
黎易还是跟以前样,打电话的第一句便问她练没练琴,然后才开始说事。
这样的督促固然是好的,可黎易的口气未免生硬,像审问犯人的样子,一板一眼,苏迟从小到大听习惯了,可现下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黎易说:“练就好,苏迟,你要记住你以后是要当大提琴家的,不能懈怠。”
母亲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苏迟敛下眸中万般情绪,低声应道:“嗯。”
有人把头探进试衣间,见黎易在打电话,冲对方眨眨眼,做口型道:“要上台了!”手也没闲着,指指外面做个出去的手势,而后笑了笑,转过身贴心帮黎易把门掩上。”
黎易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下周去看看你外婆,那边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她的语气意有所指,苏迟拿着手机,脑海记忆顺着时间节点往后推,才想起来下周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下周六,是苏迟外婆的六十大寿
黎易到时候估计来不了,巡演得排到年后才结束,回不来给母亲过生日,才想着打发女儿去庆生,帮自己把心意带到了。
对于这份差事,苏迟没有异议:“知道了。”
黎易:“喂”。“言罢就挂电话,在一旁等待多时的造型师见状赶紧走上来,继续刚才被打断的部分做起造型。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苏迟熄灭手机异幕,呼出口气,她还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盘腿坐下,撑着下巴想要送什么礼物。
苦思冥想了一会后,决定还是老样子,少女清凌凌的眸子眨了眨,樱粉的脸颊透出点可爱的意味。
她抬眼望向窗户,有几缕旧光斜照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到她身上。连光都偏爱她,罩下柔柔的一层,却并不刺眼,很舒服。
苏迟翻出通讯录里落灰的联系人,没多加犹豫就打过去。
没几秒,电话被接通,是个听起来蛮年轻的姑娘,柔声向她问好。
苏迟摩挲着指头残留的一点粉末,漫不经地问道:“你们家,最近有新款吗?”
姑娘说:“有的,昨天店里新到的款,苏小姐,您要来店里看看吗?”
苏迟:“拍个照看看”。说完就挂电话,几分钟后,姑娘发来过来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浅绿色的牛皮包被摆在展柜中,提条处因为镶嵌了钻石在灯下更流光溢彩,包包纹理清晰,被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