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小憩

雨隐村连绵的大雨仿佛永不停息，昏暗的洞穴里，佩恩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被大雨掩盖的冰冷都市，一身嵌入血肉的黑管仿佛也在随着外头滴滴的雨声微微震颤。

“离开了？”突然，他仿佛在耳边听到了什么，悄悄侧首，发出喃喃低语。

随即他思考片刻，唤了一声，“绝。”

一棵一人大小的猪笼草从地面钻出，里面是只有一半身体的白色人形生物。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白绝歪了歪头，“那个是货真价实的轮回眼没错，我和黑绝都没有办法靠近，只看到蝎他们与那个人确实分开了，至于去了哪里，黑绝还在追踪。”

“是吗……如果是另一只轮回眼的话，蝎这么选择也并不奇怪。”佩恩沉默片刻，突然又问道，“鼬现在在何处？”

“鼬？这跟鼬有什么关系？”白绝有些疑惑，“鼬和鬼鲛如往常一样正在任务中，没有异常。”

然而佩恩听到这里却反而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示意白绝退下之后，视线又投向了雾蒙蒙的窗外。

世间的另一只轮回眼……

希望是他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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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木叶之后，鼬已经许久没有过上这样悠闲的日子了。

没有你死我活，也没有尔虞我诈，家人就在触手可及的身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平凡而又温暖的时光。

“在想什么？”路过的佐助看见鼬一个人坐在湖边发呆，走上前去问道。

为了有更适宜且不被打扰的空间为鼬疗伤，佐助和樱在这周边就地取材，搭建了一座供他们三个生活的小木屋——当亲眼看到樱轻而易举地举起几人合抱粗的大树的时候，鼬着实是吓得不轻。

不仅如此，佐助还利用轮回眼的力量，在周围降下了幻术结界，任何企图接近这里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幻术的迷宫带到远处，无法靠近。

“佐助。”鼬见是佐助来了，示意他在自己旁边坐下，微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

“以前的我一定无法想象我还能有这样的日子。”鼬看了看佐助，一只手抬起，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放了下来。

他揉了揉佐助的头发，“没想到我竟然会有被你照顾的一天，如果爸爸妈妈还在的话，一定会很欣慰的。”

“你好好的长大了啊，佐助。”

从男孩长成了父亲，成为了能够支撑家族的顶天立地的存在。

就是对于他这个哥哥来说，有点太快了。

佐助沉默地纵容着鼬的动作，良久后才道：“时间总是不等人的，特别是孩子们，总是在你不留意的时候，很快就成长起来了。”

鼬闻言手下一顿，把手从佐助的头上拿开，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是呢。”

只是他可能还需要些时间来习惯吧。

佐助看出了鼬的不自在，“怎么？不乐意吗？”

“哈哈，没有。”鼬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的眼睛，现在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吧。也就是说，这是‘我’的眼睛？”

佐助见鼬似乎不想多谈，便也不勉强，顺着他的话题说道：“嗯，大概吧。”

“这可真是奇迹了。”鼬感叹，“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够做到这样的事。”

“……”佐助想到了六道。

也许是“它”回应了我的愿望吧。佐助摸了摸左眼。

“感觉有点……过于轻松了。”良久，鼬望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垂下眼帘，轻轻呼了一口气，“本是由我来完成的事情才是，却被抢先了去，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佐助抬眼看了看鼬，觉得对方似乎要比记忆中要坦诚不少。

就是不知是因为年岁太久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的缘故，还是得知的所有前因后果，终是让鼬有了变化。

“那又如何？”佐助顺着鼬的视线一同看向湖面，此时远处的夕阳正在缓缓降落，“对于我来说，那个‘你’也是你……那样的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但“那个人”，才是你真正的哥哥吧。鼬心想。

“既然你曾经想要走的路已经到达了终点，那么现在，你也应该看看别的方向了。”佐助顿了一下。

“接下来的人生，你为自己而活吧。”佐助淡淡道，“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宇智波和木叶……大义这种东西你只要付出过一次就足够了，接下来你就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凡事还有我在，无需有后顾之忧。”

鼬闻言一愣，恍惚之间忽然从佐助稚嫩的面庞中，看到了那个高大而又可靠的身影。

那是跨越了时空，独自一人走过了无数沧桑与磨难，最终来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的，宇智波佐助。

不知为何，鼬心中一涩。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