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院会

[65]

“唐大哥，”陆楷楠不理方镜辞，而是转向唐泞霄道，

“我这次出任督总，所作所为都是为雪斋考虑。提前时间是因为只有诚心之人才会提前到达，抢夺裘衣是因为此举可为雪斋选出更有能力的人才。求唐大哥明鉴！”

“嗯，”唐泞霄点了点头，笑道：“这么做虽然没经报备，但也情有可原。”

方镜辞愤恨地看了陆楷楠一眼，转向唐泞霄：“唐阁主，你有没有考虑过，他没经报备就篡改选拔规则，在雪斋算不算不忠？”

“方阁主，”陆楷楠改了口，“你没经报备就私下调查我的行径，在雪斋是不是也算不忠？”

“好了好了！”唐泞霄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

“一见面就吵，吵来吵去也不嫌烦！这次陆兄弟固然有错，但他事后也给我说了。倒是方兄弟你，私下调查一个和你同级别的阁主，抓住一点小事就来这泓冉大厅搬弄是非，我要真是追究下来，你的错可不小！”

“我，我没有……”方镜辞试图解释。

“你没有怎样？！”唐泞霄打断他，突然吼叫起来：“在这厅里公然反驳我，你眼里还有我吗？还当着五个新手，成何体统！”

“我……”方镜辞哑然，急忙施礼：“是我唐突冒犯了，请唐阁主恕罪！”

“罢了罢了，”唐泞霄方才消气，又看了看陆楷楠，“你呀，和陆兄弟都是雪斋的阁主，这么多年一直互相置气。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坚持做仇家！什么时候为我这个二阁阁主想想，净是操心这些事。”

“唐大哥，是我做事不周全，让你费心了。”陆楷楠连忙说。

“唐阁主，这也怪我太过鲁莽，还请你莫要怪罪。”方镜辞也再次认错。

牧云心道，这个方镜辞倒不错，仪表堂堂，风姿楚楚，对上毫无谄媚之态，对下应该也不会发难。如此看来，玥川阁倒也是个很好的去处。只可惜唐泞霄向着陆楷楠，排挤方镜辞。

“嗯，”唐泞霄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他俩道：“他们五人的报录名册我都看过了。按照平常，都是将名册打乱排放我们几个依次抽取，但现在风兄弟不在，这个法子有些行不通。你们有好的方法吗？”

陆楷楠道：“唐大哥，我的建议是你从五人中先挑选，然后按照二三四这样的顺序，我们依次挑选，最后的留给五阁风兄弟。这样既不会乱了长幼尊卑，还能尽快分好。不知你意下如何？”

“方兄弟，你觉得呢？”唐泞霄看向方镜辞。

牧云心想，陆楷楠真是老狐狸，就算是他们按照惯例，三人抽取名册也无可厚非，可陆楷楠突然提议依次挑选，无非是想压方镜辞一头，还提什么长幼尊卑，暗说三阁为长，四阁为幼；三阁为尊，四阁为卑，摆明就是气他的。

方镜辞固然不满，可毕竟刚被唐泞霄敲打过，只好道：“全凭唐阁主决断。”

“好，”唐泞霄站起来，“那就按陆兄弟说的办！”

此话一说，众人心道这陆楷楠早就说过牧云是钟鼎阁的人，难道算准了唐阁主不会选牧云？牧云心里敲了一声钟：自己定会被分到钟鼎阁了。陆楷楠恐怕早就跟唐泞霄说过了。

唐泞霄走到中间，朝五人依次看了看，很快指了曲垒：“就他吧。”

曲垒出列，朝他施礼道谢，由一个侍奴引着走到一边。

唐泞霄回头看着陆楷楠：“陆兄弟，该你了。”

陆楷楠点点头，走去直接把牧云拉出来，“唐大哥，这小子以后就是钟鼎阁人的了。”牧云心里哀叹：这后门走的也太是时候了。

唐泞霄笑了一下，“好，”随后对方镜辞道：“方兄弟，就差你了。”

出乎意料的是，方镜辞只选了一个罗敬强，并没有像刚开始说要两个。唐阁主都只要一人，我怎么好意思要两个呢？他说。

牧云听着皱了皱眉，虽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怎么都感觉奇怪。

这样……郑纶和魏成大就被分到那位没见过，但早已声名远扬的五阁主那里了。

事罢，所有人都由阁主亲自带着回到各自阁里。他们的名字会印在画轴上——雪斋专门为这次印名字给他们刻了章。至于报录册，也会被房子那架子上。牧云只希望，自己的册子可以保留久一点，久到他查到当年的真相。

［６6］

太史阁与雪斋总府相连，在其后面，仅仅一墙之隔。

临渊阁在太史阁斜对过，唐泞霄约有一半时间在总府，一半时间在临渊阁。

钟鼎阁与雪斋总府隔了一条风定街，这条街虽不大，可也是处处繁华，热闹非凡。

玥川阁、华光阁的位置，牧云暂且还不知道。不过距离应该也不远，毕竟唐泞霄要给各阁阁主发放任务，还要与他们商讨雪斋事宜。

牧云本是跟着陆楷楠走的，可刚出总府不久，袁皓就从隐蔽处出来接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