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打人
官韩莲子倒抽气,“红了?”猛地转向刘陵大声指责,“翁主,你不知道小孩皮肌肤嫩,身子弱,这么用力——”
刘陵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朝她脸上招呼,满心怒气翻腾,脱口打断:“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生养过。他朝脸给我一巴掌,你怎么不说?”
“还不是因为你捏疼小皇子。”刘陵仗着刘彻没有淮南过谋/反的证据不敢动她,韩莲子也不怕惹怒刘陵。
“推恩令”颁布这么久,四方藩王没有立即效仿先帝在世时的七王打着“诛晁错,清君侧”的名号谋反,以后起兵失去了先机,在气势上就输了。
韩莲子不知道藩王有没有意识到,反正越往后拖,陛下和皇后越无需担忧。
刘陵错把卫子夫的温柔低调当成软弱,又认为有什么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没料到韩莲子如此嚣张,她心梗一下,恢复冷静:“小侄儿长得可人,我想同他亲近,也没使劲,没料到小侄儿受不了是我的错。皇后,看我的脸,一定红了。小侄儿是不是也该向我道歉?”
昨日才满周岁的小孩会道什么歉,明摆着逼卫子夫低头。
平阳公主今日过来有要事,闻言很是后悔半道上遇到刘陵的时候没有掉头回府。
“陵妹,据儿能有多大力气,算了。”平阳公主起身劝说。
刘陵没把卫子夫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给她面子:“那叫小皇子给你一巴掌?”
平阳公主张了张口,手贱的又不是她,关她何事。
卫子夫很是疑惑,刘陵这是要干什么。
在椒房殿捏哭她儿子,还叫她道歉,难不成想趁机逼陛下抓了她,到那时刘安就有理由挥师长安了。
刘彻不怕打仗,卫子夫也不怕,但她不想看到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如果这是刘陵想要的,卫子夫可以低头。
卫子夫接过儿子:“据儿,先让母后看看你的脸。”
这一年来刘据不可能时时刻刻装傻充愣,每天相处一炷香也足够他了解卫子夫,刘据带着鼻音喊“母后!”小手移到她头上,拿掉发簪,不待卫子夫有所反应,扭身朝刘陵脸上砸。
刘陵习惯性躲闪,防着她的女官韩莲子以为她想冲女主人和小主子动手,抬腿挡住她的去路,好巧不巧别到刘陵的腿,尊贵的翁主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卫子夫抱住儿子后退。刘据挣扎着下来,卫子夫的注意力在刘陵身上,无意识地放下儿子,刘据晃悠着小短腿,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朝刘陵脑袋上砸:“坏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杯子落地,平阳公主堪堪回神,伸手去抓刘据,小孩张嘴朝她手上咬。
平阳公主心底也瞧不上从她府里出来的卫家人,但她很清楚卫子夫不是她父皇的栗姬。
栗姬善妒,馆陶大长公主在先帝跟前说几句她的不是,先帝暗暗记下,趁机试探,再有刘彻的母亲,当今太后小心筹谋,已逝的太皇太后煽风点火,先帝废了栗姬生的长子,改立小儿刘彻为太子。
如今皇家只有刘据一根独苗,即便卫子夫是个恶人,皇帝也不会废了她的皇后之位,最多是把刘据接去宣室,把他们母子二人隔开。
平阳下意识想反手一巴掌,手抽出来改抚/摸他的小脑袋,笑着打趣:“据儿饿了?”
刘陵抹一把脸,甩掉茶水去抓刘据。
刘据又不是真小孩,怎么可能站着挨打,他躲到韩莲子身后,卫子夫抱起儿子,明知故问:“有没有伤着哪儿?”
爬起来的刘陵又险些摔倒,皇后瞎啊。
“母后,坏人!”刘据顶着满脸泪痕指着刘陵大声说。
刘陵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他:“皇后,这也是我手重?”
“我——”卫子夫心虚,打算替儿子道歉,小孩嘤嘤嘤哭给她看。卫子夫再次顾不上她,焦心地问,“哪儿不舒服?”
刘据:“痛痛。”伸出完好的小手。
小主子做过了啊。
韩莲子想想如何善了,忽然计上心头:“茶水溅到小皇子手上了?”
刘据乌黑的眼中蓄满泪水,扁着嘴一脸委屈:“痛痛……”
韩莲子屈膝请罪:“皇后恕罪,奴婢该死,忘了热水是今早烧的。”
卫子夫握住儿子的小手:“母后吹吹,不痛啊。”
韩莲子担忧道:“皇后,烫伤不是小事,奴婢去请太医。”
说完,韩莲子疾步往外走。
平阳公主长见识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椒房殿卧虎藏龙。
临近午时,纵然宫里巳时用饭,滚烫的水也该凉了。何况她方才喝过,不冷不热刚刚好。
刘陵开了眼了,原来不止刘彻深不可测,小小的宫女也内心险恶。不怪能养出又狠又毒还敢倒打一耙的狼崽子。
“小皇子千金之躯,是该请太医好好看看。”刘陵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嘴角一撇,冷笑嘲讽,“毕竟陛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