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有那么一会儿，洛影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等反应过来，她只是觉得有些茫然。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不是原身，昨天晚上是她见到林瑶的第一面。要说悲伤，根本谈不上。

她过于平静的反应引起了两位刑警的注意。

班主任：“林莉啊你千万别太难过，警察问你什么你好好答……”

话没说完，年纪较小的那名刑警委婉地请他出去。

班主任离开，顺便带上了门。办公室里一时寂静无声。

吊扇转动着，发出轻微的气流声。

“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洛影点头：“好。”

“你最后一次见到林瑶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我放学回来没多久。她跟一个骑机车的青年一起回来的。那个时间，大概7点左右。”

洛影说话很有条理，完全不需要两名刑警引导，自己就把有用的信息说了出来。

两名刑警暗中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怀疑和不解。

“你认识那名青年吗？”

“不认识。他身高一米八左右，年龄在二十至三十之间。长发，皮肤很白，穿一件黑色无袖的皮夹克，下身宽松的牛仔裤。”

“机车的牌子我没看清楚，但是看起来很贵。”

“对了！我看见他往墙角吐了口香糖。”

洛影突然激动，两位刑警却一头雾水。年纪较大那个问：“口香糖有什么问题吗？”

这回换洛影愣住。“提取DNA啊。”

“D什么A？”

“DNA！”洛影愕然，“就是能确认嫌犯身份的东西。”

年纪较大者皱了皱眉，另一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年纪较大者看洛影的眼神愈发怪异：“DNA是最新的刑侦科技。你怎么会知道的？”

洛影张张口，哽住了。

她该怎么解释，因为我来自几十年后？在那个时代，通过刑侦电视剧的熏陶，就连小屁孩都知道DNA是什么。

年纪较大者犀利的目光直视洛影。她很熟悉这种目光，每次同事觉得什么人有所隐瞒时，都会用这种眼神来给对方施加压力。

洛影：“所以你们能提取DNA吗？”

年纪较小者摇头：“那是一线城市才有的刑侦技术。我们这里没有。”

年长者横了他一眼，表示他说得太多。

年长者清了清嗓子：“你认为有什么人会伤害你姐姐吗？”

洛影：“不知道，我和她关系不太好。”

年长者又问了几个惯例问题。另一个人在纸上唰唰地写着什么。最后年长者起身：“感谢你的配合，案情有进展的话，后续我们会跟你联系。”

洛影忍不住问：“林……我姐姐是怎么死的？”

“抱歉，恐怕我们暂时还无法透露……”

“她是被谋害的吗？”

年长的刑警皱眉：“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如果是意外或者自杀，你们就不会问我这些问题了吧。”

“抱歉，无法奉告。”

洛影失望，但对方这样的回答，也在她意料之中。

“至少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去认尸吧？”

二人面露难色。年长者道：“这种事还是让你母亲一个人来比较好。”

“不，我能承受得住。”

二人最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洛影：“可以给我你们的联系方式吗？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找你们帮忙。”

她伸出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二人窘，还是第一次遇到受害者家属主动要名片的。

年轻的那个掏出了名片。上面写的名字是“陆浩言”。

“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有问题，你们会回答我吗？”

二人面面相觑，陆浩言道：“只要不是关于案件的详情。”

“那没有了。”

洛影有些气恼道。

二人：“……”

洛影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想起来，我昨晚听到了汽车引擎声。”

“我以为是我妈回来了，但是早上又没看到她人。”

二人神色一凛。

陆浩言：“我们联系过了张女士，她在外地。说是有突发状况，昨天一整晚她都不在家。”

“所以那个人……”

“说不定是凶手。”

陆浩言一脸凝重。年长者瞪了他一眼。你这么说，不是让小姑娘害怕吗？

陆浩言也自知失言，怏怏地垂下头。

年长者露出尴尬的笑：“你别听他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