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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塞满了庄域准备的东西，凌黎觉得按他们的储备，就算有天世界末日来了，也还能撑一段时间。

再加上庄域这么能干，肯定能存活很久。

庄域开车的动作很潇洒，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偶尔调一些电台的音乐。

凌黎听了一会，突然打开手机，摸着键盘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庄域目视前方，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但并没有询问。

过了一会，电台主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尾号3061的凌女士为庄某某点了一首英文歌，这首歌…”

主播介绍了一段这首歌的歌手和渊源，然后开始播放歌曲。

歌曲的节奏很快，也不温和，是很符合年轻人的流行音乐。

一曲听完，凌黎觉得很有意思，又发了几条短信。

于是这个广播频道在接下来半个小时内，一直在播放凌黎点的歌。

“庄域。”凌黎把电台声音调小了一点，方便他听清自己的话：“为什么要救我？”

庄域抓着方向盘的手用了一点力，似乎在调整心绪，片刻后舒展开来：“你说的这次，还是上次？”

“上次吧。”如果确定了庄域上次来的意图，那这次也八九不离十了。

“人道主义。”庄域回答得很笼统。

凌黎动了动脑子，其实她不指望庄域能说出来，但她不想理解成自己的自作多情。

“庄域，你是喜欢我吗？”

“还是说，你已经在追我了？”

凌黎一个月前在逃命路上度过了自己二十五岁的生日，她的情感经历奇怪又理所当然的一片空白。

凌黎习惯自我封闭，几乎不跟陌生人往来。

杨若澄偶尔会有少女怀春的一面，凌黎听她的少女心思，分析着对方是否有危险。

杀人是不分性别的，只要对方处于那个位置，她的职责只有一个。

凌黎对感情不是一窍不通，只是不觉得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并不迟钝，但也不敢确定。

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庄域把车停在路边。

他的视线落在凌黎的身上，似乎有些摇摆。

远处吹来一阵风，吹动着两人的发丝。

凌黎看着庄域，他很英俊，也有着不寻常的魅力。

她在逃亡的那一年里，听说了一些庄域的事情。

阿塔纳的执政方式跟亚欧联盟不同，是很传统又古板的血亲制。庄域家里是阿塔纳皇室的人，就算更迭多代，也没办法彻底背离。

庄域的父亲是现任女皇的舅舅，庄域在去年也被授予了爵位，政界传言，他将会在今年年底和林家女儿林星联姻，进一步巩固庄家的地位。

庄域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如果我说都呢？”

凌黎踌躇了起来，这个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希望庄域坦荡的告诉她，他真的是人道主义，又或是另有所图。

可惜庄域就算不说，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

这是凌黎的直觉。

庄域把车窗按起来了一点，挡住外面愈刮越大的风。

“凌黎，你不用一定要对我作出回应，也不用觉得愧疚。”他用指尖碰了碰手腕上的手串，每一颗清透的石头里都含着一颗枯萎的茉莉花。

“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