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她并没有皮肉伤,这是为何?
不过她向来总是有一些药效迅猛的奇怪药丸,想必当时她自己有了解决的对策也不是全无可能的。
“老夫给他开一副中药慢慢调理,其实若是有一些老人参和藏红花效果会更好,可如今我们这边地城池里物资匮乏,因此也只能用些普通药材来代替了。”
“有劳军医了。”陵墨渊拿了军医写下的方子,对着他鞠了一躬,送走了他。
他出去找了一名亲信去熬药,然后就一直守在张瞳的床头,静静的注视着她。
陵墨渊用力的压下眼眶的酸涩,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瘦弱的女子,因为伤痛,她高挑而英气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脸色也十分的苍白。
真该死,为什么他总要靠她来保护,为什么他总是让她受伤,究竟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长成独当一面的人,将她牢牢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门外的士兵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陵墨渊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有些发红的眼睛。
侍卫将熬好的中药递了进来,陵墨渊接过他手里的药碗,小心翼翼的吹凉。那侍卫不然打扰,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动作轻柔的用小勺盛了药,喂进张瞳的嘴里,可是她仍然处于昏迷之中,喂进去的药只流进去一点,其余的大部分都顺着嘴角流进了脖子里 。
他又试了一次,棕褐色的药汁仍然洒出了大部分。
难道要用自己的嘴喝了给她喂进去么?
不行不行,他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可以有如此龌龊的想法,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有了肌肤之亲,那岂非是亵渎了她。
虽然他在梦中梦到过那样旖旎的场景,醒来之后除了惊心动魄,脸羞红不已外,剩下的就全都是“怎么可以这样”的羞愧感了。
陵墨渊忙活了半天,额角都急的出了汗,也没把药给张瞳成功喂进去。
无奈之下,他在屋里东翻西找,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根小竹管。
狠了狠心,壮下壮胆,一咬牙,一闭眼,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对着碗中的药猛吸了一口,然后将竹管插进她的口中。
借着竹管将药汁渡了过去。
这次药顺着竹管成功的都流进了张瞳的嘴里,陵墨渊温柔的帮她擦拭了嘴角残留的药汁。
张瞳昏迷的这几天,陵墨渊一直都在她的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任是谁也没办法把他从她身边拉走。
这些李老将军都看在眼里,但因为蔚风这次没了人质,又没了粮草,可谓是输的彻彻底底,可以说只要静待时机,淮朔城便会不攻自破了。李老将军也就对陵墨渊的任性之举放任不管了。
原本蔚风计划着将城北地牢布满人手,城南地牢又全是机关陷阱,他只要在城中心坐收渔翁之利,等着九皇子的人上钩即可,可没料到自己的细作反而成了对面的人,这下为他人做了嫁衣,真是叫他赔光了所有的本钱。
果然没用几天,怀朔城里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蔚风派回虎威的信使又都被李将军的人截杀在幽幽林中一去不复返,无奈之下,蔚将军只好在城墙外升起白旗投降,他们的军队收拾了行囊,带着最后一点粮食溃败而逃。
此战未耗费多少兵力,就赢回了淮朔这座城池,全军上下,一片沸腾,蔚风的人走后,淮朔百姓一片欢声笑语,来迎接新的镇北将军—李将军。
那天张瞳是被外面一阵嘈杂的欢呼声唤醒的,她眼睫微微的颤了两下,眼睛缓缓的睁开。
唔,头好疼,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阿渊那时还是个几岁的幼崽,可是却没有人关心他和他玩耍,也没有人给他吃食,叫他换上干净的衣裳,他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别的皇子们玩耍嬉戏,脏兮兮的小脸上挂着两道泪痕,他的皇兄们跑过来大声的骂他是个野孩子。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那个嗜血的君王身穿金边红衣,举着那柄象征权力的诅咒之剑杀光了他所有的族人,他头戴金冠,面容俊俏英武,表情却冰冷的不像个人类,他一个人独自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下面的众臣无人敢反驳一字,他成了说一不二的君王,却也因为残暴无道而亡国。
她大喊着不要,可是没人能听见她在说什么,然后她便陷入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暗中无法醒来。
她抬起头动了动,想要自己试着坐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有些脱力,这轻微的响动将趴在床尾的陵墨渊惊醒了。
他抬起了头,那俊美的脸因为多日没有睡好而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下巴上也因许久没有刮胡子而长出了一片毛茸茸的胡茬,嘴唇也因为缺水而显得干裂爆皮。
他们四目相接,张瞳这才刚想起来自己原本还在水牢里,应该是阿渊带着人冲破了外面的机关阵法救了她,想必一定是受了很多伤中了很多机关才将她救出的把。她暗暗的想究竟该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呢,可是又看着面前这个快要认不出的人,真是想叹一口气,自己养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