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
里。至于王氏那边也不着急,晚些时候再挑也是可以的。
他一溜烟儿地跑去回了自家少爷。
……
“那让郡主好好歇息,我自去见就是,”陆闻砚从匣子里挑了把折扇,随手敲了敲来福的脑袋,“走罢。”
醇厚的酒香从被提起的酒壶中缓缓倾泻而出,严智文嘴里啧啧作响,他本想叫友人不要老这么墨迹,但对上对方的眼睛时还是默默咽了回去,不耐地握着手中的酒杯,“祝你大婚吉乐,我叫人送过来的贺礼收着没?”
清润洁净的竹骨被握于掌心,漂亮的浅色紫藤在扇面上栩栩如生。他穿着一袭天水碧的衣裳,端的是翩翩公子,“还不错,只是不像你爱送的,怕是你夫人帮着参谋了更多吧?”
“你怎么知道,”说完这句看见对方眼底的戏谑,严智文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当,“好吧,原本我想着送对儿兽骨扳指,夫人说兽骨凶气太重,叫我换个,最后才送了这么盏琉璃灯给你和郡主。”
“原来送的是琉璃灯,”见对方怒目而视,陆闻砚举了下手以示讨饶,“不敢辜负你和你夫人的心意,你俩的那份贺礼我早就叫来福单独收进了书房,只是这两日忙,还没来得及看。”
“况且我昨日成亲,正是新婚燕尔,你今日却来兴师问罪,”陆闻砚摇了摇扇子,“倒是不合理。”
想到今天本是对方大婚过后头一天,自己却这么急赤白脸地跑了过来,严智文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陆少爷之前一直不肯成亲,如今既与郡主喜结连理,那感受如何?”
陆闻砚挥着扇子轻轻摇头,“两手空空地过来,却一见面就打探别人的夫妻密事,”他一手搭上轮椅,作势要喊外面候着的来福,“看来我得去求一求我家娘子,叫她上门与你夫人好好说道说道。”
“哎哎哎,”听到对方要找人与自己妻子说道,严智文一个头两个大,火急火燎地出声拦住,“别别别,算严某无状失了规矩,改日登府必定备上厚礼,如何?”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陆闻砚继续摇自己的扇子,语气温和,“严兄大气,这事虽然不急,但陆某和郡主先谢过严兄了。”
平白无故又被陆家小子摆了一道,严智文讪讪地摸摸鼻子,又听他对郡主毫不避讳,断定对方对这门不算太有不满,语重心长道,“不过如此看来,你与郡主还算投缘,身为朋友我可放心了。”
他拍拍陆闻砚的肩膀,“虽说郡主我没见过,但我见过黎将军和黎大哥,”他口吻里满是敬仰,“我与黎大哥比划过,黎大哥武艺着实厉害,那次我输了我父亲都没训我。”
“郡主是将门虎女,肯定也格外英姿飒爽……”严智文顿了顿,正欲说改日让自家夫人和郡主见见,估计也会投缘,对面的人却是慢悠悠地开了口。
男子垂下眼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边温吞地说,“母亲给了只白面蓝花的鹦哥儿,说是拿给我和郡主解闷,”他再抬起眼时,眼底蕴上些许散漫,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嗯,我倒是觉得母亲眼光锐利,确实和郡主有几分神似。”
严智文怔愣一瞬,随即满是不可置信,“你说郡主像雀鸟啊?”还是王氏给的?
陆闻砚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思忖片刻,“那雀鸟很是稀少。”
“原来如此。”严智文想了想,白面蓝花的鹦鹉确实珍贵,他也早听闻这新封的黎家郡主是个难得的美人,加之出身特殊,对方这么说也情有可原。
“但是我可不敢这么说我家娘子。”严智文嘀嘀咕咕,“我要这么说她,她不听我解释就得先把我宰了。”
“看来严兄今日又让你夫人不悦了,”陆闻砚一展折扇,向后微微一哂,“可想好怎么赔罪了?”
被人揶揄多回,严智文这次本想狠狠驳斥,毕竟人也成了亲,应该能懂得惹夫人生气为伏低做小头疼很正常。但他和好友对上目光,想了想还是诚恳道,“也是,你这脾气也就乍一看还行。”
陆闻砚笑而不语。
严智文说不过他,愤愤起身告别,小厮来福上前,附在自家主子耳边。
来福道,三少爷说是过会儿要来探望自己的兄长与二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