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凶
顾昭沉了脸:“你不是说,世务练达的官僚都会鼓励富贵人家的遗孀守节吗?难道你柳璨柳总兵还不算富贵?”
柳璨叹气:“昭昭明明知道,富贵人家的遗孀守节也多是被迫,有时候还会被两家父母逼着殉节,昭昭又何必学她们?”
顾昭一把将柳璨拽了起来:“柳璨,你真想看我和别的男人欢好生子?”
柳璨面色顿时难看得厉害。他喉头滚了几滚才说出话来:“……与夫君欢好,本就是常事。若真有那么一天,昭昭不必顾及我的想法。”
顾昭生气地瞪了柳璨好久,终于气愤地别过了头:“今天晚上,你出去睡。”
柳璨无奈地望着顾昭:“昭昭,我在说正事,你不要太孩子气。”
顾昭又转头瞪着他:“柳璨,我早就说过,镇远关也好、宁夏也好,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都好,我会来这里陪你完全是出于我的意愿,没有人逼我。”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了,我也会尽到我的责任,守着你的牌位,替你把女儿养大,帮你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你九泉之下,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憾。”
“我做这选择完全是出于我对你的感情,和别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趁早收回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昭昭,”柳璨还要再说话,顾昭直接地怼了回去:“柳璨,你要是真想让我嫁给别的男人,不如现在就和离,和离后我就找上十个八个的面首,和他们夜夜笙歌——”
顾昭话未说完,便被柳璨堵住了嘴。许久后柳璨才松开她,一把将她摁倒在了床上:“夫君今夜就满足你,免得你总是有那么多不该有的想法。”
顾昭依旧瞪着柳璨:“是你先说的!”
柳璨叹气:“好好好,怪我,今夜我好好赔罪,一定把昭昭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顾昭满脸气愤地别过了头,柳璨苦笑:“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事了。”
顾昭又扭过了头:“你今天晚上出去睡!”
柳璨直接压了下去:“昭昭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关越等人安心养伤,柳彻每日里含饴弄孙,柳璨白日料理兵务,晚上则向顾昭赔罪。顾昭生着气不愿意理他,他便使出浑身解数,闹得顾昭爱不得也恨不得。
于是,这天晚上顾昭直接拿了枕头横在身前:“柳璨!你没有别的事情做了?那二百兵士你都安置好了?宁夏这么多兵务,你也都处置妥善了?”
柳璨看枕头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闻言无奈道:“我当然没有别的事情做啊,兵务有李俭江永帮着分担,他俩可是指挥同知,又不是尸位素餐的废物;二百兵士早就安排好了,全都打散了分到小队中,过上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收服他们了。”
顾昭依旧斜抱着枕头:“你要的牛筋木枪杆准备好了?这回拿来的那批鸟羽,你也都做成羽箭了?”
柳璨不由叹气:“昭昭,牛筋木难找,不是我想要就能有的。爹做了这么多年的侯爷,手下也才五十多根,我哪里能这么快就找到?再说了,这事一直是交付给李叔去做的,我愁也没用啊。”
“至于鸟羽,自然有工匠去做羽箭。别说做羽箭麻烦得很,我根本不会做;就算我会做,也不可能自己亲自去做。那东西做的慢但用的快,我一人可做不来。”
顾昭笑着又放了只枕头在两人中间:“但我现在不愿意看到你。你还是出去吧,我看见你就气。”
柳璨直接躺在顾昭腿上耍赖:“我才不出去呢。堂堂宁夏总兵被自己夫人赶出了卧房,说出去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再说了,你往哪儿找我这样长得好看又会伺候人的男人?我今夜卖力表现还不行吗?”
说着,柳璨抬手将那两只枕头扔到了一旁:“何况爹还在呢,我要是被赶了出去,爹再告诉大哥二哥,我都能想象得到大哥二哥会怎么嘲笑我。”
顾昭依旧不愿意搭理他,却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了陈安焦急的声音:“柳哥,沈大人被锦衣卫带走了!”
柳璨当即坐了起来,顾昭面色也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