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要是磕着碰着了,我姐会心疼的睡不着觉的……”
顾昭撇嘴,心说你这一声声的姐夫叫的可真顺溜啊,但见柳璨十分开心,只是轻轻用手肘捅了捅柳璨的腰,小声道:“这是我家……被人听见了不好。”
柳璨笑,离开了秋千,道:“那就……再荡一会儿秋千。”
今天不仅趁着骑马时抱到了心爱的姑娘,顾轩还一口一句“姐夫”,柳璨心中大喜,回定远侯府的路上心花怒放,直到晚饭时还是一脸的笑。
柳彻虽然没在家,但柳彻的夫人陈氏在,柳璨的大哥大嫂也在。
餐桌上,柳瑄看着一脸傻笑的弟弟,不由有些蠢蠢欲动——
太傻了,得逗逗他。
陈氏很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性,筷子重重搁在筷托上,啪嗒一声,柳瑄顿时胆战心惊。
陈氏道:“吃饭。”
柳瑄再不敢造次。
等到吃完了晚饭,柳瑄一路追着柳璨问东问西,一会儿问今天把人家姑娘怎么着了,一会儿问人家姑娘是不是送给柳璨什么礼物了,直问的柳璨不胜其烦,远远地见了自己院子,柳璨拔腿就跑,一进院子就抬腿踢上了门。
但没完全踢上。
柳璨跑的时候,柳瑄也撒腿跟上;这会儿柳瑄伸了条腿绊在门槛上,柳璨还没关门呢,柳璨便吱吱哇哇地叫:“好你个柳璨啊,就这么对你哥的?白瞎我小时候给你换尿布了。”
柳璨出生的时候,刚好赶上他爹勇立战功、连连高升的时候。
那时候柳彻常年不回家,即便回了家,孩子们也都睡着了;柳彻便偷偷看一看孩子们的睡颜,凌晨不等孩子们起床,便又离开了。
陈氏又忙着替柳彻打理起居、处理人际关系,再加上彼时的柳彻薪俸不高,养家很是拮据,用不起太多仆从。
于是很多时候,柳璨便交给了柳瑄照料。
要说柳瑄照顾柳璨也确实用心,喂饭喂水换尿布是一点不含糊,偶尔还心血来潮地给柳璨讲岳武王的故事。
但柳瑄也习惯把柳璨当玩具玩,小时候不是捧了泥巴、说是零嘴儿哄柳璨吃,就是给柳璨梳个女孩儿发式,一边梳还一边振振有词,说柳璨长这么好看,打扮成女孩儿才不算糟蹋了他这张脸。
至于柳璨二哥柳琼么……
柳琼生下来时未足月,自小身虚体弱,不像柳瑄一样精力旺盛,但这不耽误柳琼和哥哥一起折腾弟弟。
柳瑄拿了泥巴哄柳璨吃时,柳琼定然拿着蜜饯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忽悠说柳瑄手中的泥巴是蜜饯;
柳瑄给柳璨梳了女孩发式时,柳琼便巴巴地跑到陈氏的房间,拿来首饰和胭脂往柳璨头上乱戴乱抹;
柳瑄好不容易正经起来,认真地给弟弟讲岳武王精忠报国的故事时,柳琼便往柳璨背上写尽忠报国。
正是在两位哥哥的“抚养”之下,柳璨才养成了不吃甜点的习惯,也最讨厌有人夸他好看。
柳瑄的腿绊在门槛上,柳璨当然不能把他哥的腿挤坏,只能不情不愿地开了门:“世子爷有吩咐?”
“吩咐不敢当,”柳瑄笑嘻嘻地挤了进来,满脸促狭:“顾家那小娘子送你东西了?”
柳璨长眉拧起:“你怎么知道她姓顾?”
“岂止是我啊,估摸着高公公他们也知道了。若是宫里的贵人们感兴趣,他们肯定也知道啊,”柳瑄一见弟弟紧张的表情就满脑子坏主意:“立下战功的定远侯府三公子跑去给人家做拳脚师傅,谁听到后不去打听打听那家姑娘呢?”
柳璨霎时横眉冷目,声音又快又冷:“别去招惹她。”
“我当然不去,”柳瑄乐呵呵地围着弟弟转圈:“我说,阿璨啊,你有没有给人家小娘子送什么东西?”
柳璨面色便窘迫了起来。
上一世,柳璨身负血海深仇,虽然对顾昭很是爱慕,但时也势也,到最后也没有碰见送顾昭礼物的机会;这一世,柳璨又忙着保下父兄、救下郑氏,之后又每天去找顾昭,好像……还真没有送过顾昭礼物。
柳瑄乐了:“弟弟,我的好弟弟,尽管你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但你这追求姑娘不仅不送礼物,还屡次三番地要人家给你银子。”
柳璨脸越来越黑,柳瑄便越来越乐,最后一语定音:“阿璨,知道的呢,说是定远侯府家的三公子不通世事、不知道怎么哄姑娘开心;不知道的呢,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面首给自己找恩客——”
柳瑄话没有说完,柳璨一脚踹了过去。
柳瑄一早就防备着柳璨这招呢,这会儿眼疾手快地躲开,但身形不免踉跄,哎呦喂地叫个不停:“柳璨!就你这个臭脾气,人家姑娘怎么能看得上你?”
柳璨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柳瑄:“昭昭不仅看上了我,还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点心,你要怎么样?”
言语间十分得瑟。
柳瑄吸了口气,扔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