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语有些磕巴：“师傅，师傅我能不能看看另外两匹宝驹？我就看看，不摸也不骑！”

柳璨笑道：“这等宝驹，是你想骑就能骑的么？马儿若是不愿意，将你甩下马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轩遗憾地垂下眼，柳璨隐去眸中笑意：“若你好好练武，我就让你骑赤骅。”

顾轩顿时仰起头，目若星辰，惊喜道：“师傅，真的啊？”

柳璨点了点头，笑道：“先扎一刻钟的马步，不准偷懒。”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三尺长、小指粗的小木棍，轻轻指在顾轩身上。

顾轩刚开始还能维持一个标准的马步姿势，可过了一会儿，小腿不禁有些发抖，各处的姿势也不够标准。

柳璨拿着小木棍就抽了下去。

不过，顾轩毕竟是顾昭感情甚笃的亲弟弟，柳璨也不敢下重手，木棍轻飘飘地打在身上，只是有些响，却一点也不疼。

一刻钟刚刚过半，顾轩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小腿颤抖着问：“师傅，一刻钟还没到吗？”

柳璨看了眼不远处的更漏：“还早着呢，维持住动作。”

顾轩便咬咬牙，努力扎一个标准的马步。

柳璨看了，不由有些赞赏，心道不愧是顾昭的弟弟，还有那么几分韧劲儿在。

正想着待会儿教顾轩什么拳法呢，忽然瞧见顾昭带着食盒来了。

柳璨便装作未曾瞧见顾昭的样子，又提着小棍绕到了顾轩身后。

顾昭远远地看见有人站在弟弟身后，正在监督弟弟扎马步，心想那应该就是新招的拳脚师傅了，一时也不敢打扰对方，只拿着食盒坐到了亭子里，想着等两人的功课暂时告一段落时，再请两人喝些汤水。

眼见着弟弟的胳膊越抬越低，腿却越弯越直，而对方拿着小棍便抽了上去，顾昭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停了好一会儿，弟弟终于站直了身子，顾昭便走了出去，对着两人道：“师傅，要不要歇一歇，喝些汤水解解渴？”

柳璨闻言转身，顾昭见是柳璨，顿时笑了起来，“好巧啊，新招的师傅竟然是你。”

柳璨也笑，“我也来赚些银子，好攒钱娶心爱的姑娘。”

顾昭笑了笑，走到顾轩身边，拿出帕子为弟弟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又看着弟弟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的衣服，关切地问：“轩轩，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啊？”

顾轩喘着粗气，摇了摇头。

他累死了，感觉多说一句话都会喘不过气来，因此只摇了摇头。

顾昭也看出弟弟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便看向柳璨问：“柳师傅，轩轩这样，会不会染上风寒？”

柳璨道：“不会。若是怕他受凉，日后便少穿些衣服。”

顾昭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柳璨解释道：“练功定然会出汗。与其等着出了汗、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倒不如直接少穿些。”

顾昭了然地点了点头，拉起顾轩就走，“轩轩，快来喝点汤水。”

忽然意识到什么，顾昭转身看向柳璨，笑道：“柳师傅也有份。”

柳璨便跟着走到了亭子里。

顾昭倒了两碗汤出来，。

汤是甜汤，还冒着热气，顾轩嫌弃地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端起了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后，顾轩道：“姐，下回别做热的汤了，我想喝凉的。”

顾昭笑着开口：“好，喝凉的还不容易吗？做好了晾凉就好，都不用掐着时间煮了。”

顾轩现在出了一身的汗，浑身又累又热，只想吃凉凉的东西，又道：“姐，我想吃杏仁豆腐。”

顾昭当场拒绝：“爹又不在，我才不做呢，做杏仁豆腐麻烦死了。”

顾昭和父母弟弟的感情极好，每次父亲出了远门回到家后，顾昭都会等父亲歇好后，亲自做一大桌菜，为父亲接风洗尘。

顾轩白了顾昭一眼：“好像你经常做一样。”

顾昭撇嘴，“比你做的次数多就行了。”

说着，顾昭又端起了汤盅，关切地望着顾轩：“你要不要再喝一点？”

顾轩摇头。

顾昭又看向柳璨：“柳师傅还要吗？”

“不必了，”柳璨喝完了汤：“杏仁豆腐，就是上次在护国寺里，你做的那个么？”

顾昭放下了汤盅：“是啊。柳师傅也喜欢吃吗？你要是喜欢，我写了做法给你。”

柳璨摇头：“不了，我家中没人会给我做这种东西。”

“……原来如此。”

顾昭感叹一声，心里却有些奇怪。

柳璨是定远侯第三子，顾昭十分确定。但，定远侯府竟然不吃这些东西么？

想了想，顾昭道：“那，柳师傅想吃什么？反正要给轩轩做，柳师傅说出来，日后一并给柳师傅做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