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私情

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正亲昵地将身旁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搂在怀中，然后对她说着一些只有情人之间才会说的暧昧话语。

那个女子正是王后裴婉仪，但那名男子却并不是张重华，而是长宁侯张祚！

这一瞬间，纪文音只觉得自己瞳孔地震了……由于信息量过大，她的大脑里杂乱无章……这这这，这算什么？？张重华的哥哥和张重华的王后有私情？！张重华他知道吗？不不不，张重华他肯定不知道，知道了他还能忍？？……此时的纪文音瞬间觉得张重华头顶了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因为震惊，纪文音忍不住拍了拍身旁的谢艾，可是连拍了几下，谢艾都没有回应她，纪文音于是转头一看，只见谢艾扶着石头的那只手竟然在微微颤抖，而他脸上的表情也并不完全是震惊，细一看、竟然是伤感多一些……纪文音呆呆地看着魂不守舍的谢艾，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下面的裴婉仪和张祚，然后又难以置信地继续盯着谢艾，只见谢艾此刻似乎有些虚弱无力一般，已将另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低着头，眼神无力地垂落下去、流露出无声的落寞，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

为什么他会是这个反应？难道说？！……纪文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霎时就怔在了当场，如果说方才大脑还只是杂乱无章的话，那此时已经可以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了……

就在惊愕之余，纪文音混乱的思绪突然被下面张祚和裴婉仪的谈话打断了，谢艾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猛地抬起头、皱着眉朝下望去。

“你等下要去探望郭夫人吗，看看人家究竟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张祚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并不能给人任何正经的感觉，反而透露出一丝轻佻，他说话间还不忘拢了拢裴婉仪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

裴婉仪推开了张祚的手，略微偏过头去，“不必，有殿下陪着她还不够吗，生男生女都无所谓，就算生了儿子又如何，殿下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我虽然没有子嗣，但毕竟是殿下的嫡妻，先不说她的儿子将来能不能继承大统，即便她的儿子侥幸登上了王位，正宫太后也始终是我”，说这话时，她的神态语气都很明显带着不屑。

张祚看了裴婉仪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所以你这是早早地考虑起殿下的身后事了？”

裴婉仪垂着眸，并没有给出回答。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过现在看来，你对殿下似乎早就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了”，张祚的语气中满是揶揄，他俯下身，用只一手轻轻抬起裴婉仪的脸庞，继续说道：“还是说，那个谢艾，让你已经想不起和殿下之间的夫妻情分了？”

裴婉仪抬起眼，“我和殿下之间的感情如何与旁人无关，福禄伯是凉州重臣，这种捕风捉影的话请你不要乱说！”

张祚哂笑道，“捕风捉影？他吃着你亲手做的糕点，你俩情意绵绵、依依不舍的样子，我那日可是看的很清楚噢……”

“够了！我和福禄伯从未有过逾矩之事，这一点我问心无愧，希望长宁侯也不要再做无端猜测！”裴婉仪说着不悦地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

张祚见状，笑着走上前，揽住裴婉仪的肩头朝远处走了几步，两人说话的声音也就逐渐听不真切了，两人在远处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分头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等到裴婉仪和张祚彻底走远后，纪文音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旁的谢艾也转过身来，却是直接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纪文音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他胳膊，小声说道：“哎，振作点！我们先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

谢艾用双手揉了一把在自己的脸庞、似乎是想让自己集中精神，随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走吧……”

回到家中，屋内温暖明亮的灯光驱散了一路上的冰冷，刘伯端出了两碗刚熬好的热气腾腾的姜茶给二人驱寒。

一碗姜茶下肚，纪文音顿时精神了不少，刚才发生的一切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桌子对面，谢艾一脸颓然地坐着，纪文音注视了他好一会，终于起身走到他身旁。

她先是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开口了，“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谢艾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又无声地垂下了眼眸。

看到谢艾这副模样，纪文音觉得又气又好笑，“你喜欢裴王后对不对？”

本以为谢艾会继续沉默，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对”。

听到这个回答，纪文音觉得心尖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喉头也突然一梗，但她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继续问道：“为什么，因为她长得像你女朋友吗？”

“不是，她不需要像任何人”，谢艾依旧垂着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她是殿下的王后！是有夫之妇！”，纪文音说出这句话是几乎是带着吼的。

“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