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石兽
曹地府的入口,远古的从前,泰山是每一个鬼魂进入轮回前的必经之地。石敢当,我倒是很好奇,鬼门关因何关闭?鬼魂们滞留此地,又是为何?”
元珠珠望着黑漆漆的地心,大脑飞速转动。
一边与石敢当周旋,一边自言自语:“泰山乃是五岳之首,与地府的联系自后土娘娘舍身之日起便存在!这里藏着地府的入口,曾经连接人界和鬼界。”
“除了东岳大帝,我相信,世间没有谁有能力能够切断这种联系!”
“所以,是你们,主动封锁了鬼门关。”
“所以,是你们,造就了东虞国人族的残局。”
“为什么?”
相通了其中关节,元珠珠字字珠玑,声声质问。
“石敢当,你睁眼看看地心中弥漫的萤火虫,看着被斩断轮回希望的人族鬼魂,你于心何忍?他们何辜?”
石敢当出手的速度明显变得缓慢,他被元珠珠影响了。
“你和你的主人,有负你们的神职!”元珠珠怒气冲天,“只你一人干不出这等违背天道的事儿,泰山神君何在?我倒要看看,他对此又何话说!”
石敢当又急又气,大声反驳:“不是,不是!这不是主人的本意!此地人族的诅咒,与泰山无关,与神君无关!”
元珠珠面若冰霜,冷哼:“那你告诉我,到底有何缘由!”
石敢当抿着嘴。
盛怒之下,他该说的不该说的已说了太多,是他失职。
石敢重振旗鼓,重燃战意:“看在地府(消音)的份儿上,你速速离开,我可饶你一命。”
元珠珠也不客气,祭出噬魂。
将弓箭拉满,对准石敢当唇角勾起鄙夷的弧度:“明知不妥而为之……石敢当和你的主人,是明知故犯么?”
石敢当忽然暴起,怒不可遏:“你休要攀扯主人!你是什么东西,神君大人岂是你能直呼大名的?”
元珠珠双眸尽显薄凉。
“看来,泰山神君果然就在此地。他人呢,麻烦出来一见。”
石敢当惊呆了,那可是泰山神君,是谁想见就能见的?眼前的小姑娘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张口便来?
“你简直是……荒谬!”
元珠珠巴掌大的小脸绷得直直的,无视一脸被冒犯的石敢当:“不见也成!只要把鬼门关给我开开,我元珠珠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
石敢当陷入诡异沉默,斜睨着元珠珠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吐出两个字:“不行。”
不行。
是面见泰山神君不行。
还是打开鬼门关不行?
还是重新与地府回复联系,不行?
元珠珠受够了,受够了这些人的高深莫测。
“好,很好!”元珠珠露出阴森的笑意,“你,石敢当,要么让,要么开打!”
一虚一实扭打成团。
就连虚空山就为之震动。
鬼鬼躲在脚落,团团的抱住自己,将整个人埋进膝盖,莫名脆弱。
指尖缝儿里偷偷露出眼睛,从方才起,鬼鬼的身影就趋于虚幻,在实与虚之间不断切换。
谁都没有注意到,元珠珠身上每多一寸伤痕,同样的伤痕就会显现在鬼鬼这里,位置、伤口长短,就连血液喷出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一团废墟轰然炸开,浑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元珠珠狠狠将石敢当踩在脚下。
石敢当瘫软成一堆废石,然气势不减。
“你说,我是不是得废了你,才能打开鬼门关?”元珠珠虽狼狈,却莫名有一种破碎的美。亦正亦邪,如罂粟,明知那是毒药,却还是无法移开视线。
元珠珠理所应当的将石敢当当作是钥匙。
石敢当却莫名怜悯的抬眸与之对望:“没有用的,那扇门自打我降临此地时起,从未被开启。”
有多久了?
久到石敢当自己都不记得了。
元珠珠见他不像说话,又问:“你不行,那神君呢?泰山神君,东岳大帝,还请出来相见,否则你旗下的大将下场会很惨哦。”
连唤几声。
石敢当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屈的很:“别喊了!神君早已陷入沉睡,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得到回应的。”
当年他临危受命,得到的命令就是死守鬼门关。
他痴痴的凝视山顶:“东虞国的诅咒,并非是神君酿成!东虞国先有诅咒,地府险些遭受重创,是神君大人耗尽神力,于为难时刻关上了入口。”
“而神君被那人重创,从此陷入沉睡。”
“而我则是神君留下的最后一道保护屏障,也是与那人当年谈好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