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困心
东方相广袖流仙,如玉般晶莹的面庞一颦一笑皆是一幅唯美的画卷。
此时,他有些出神,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再上前两步。
温润的双眸泛起波澜。
梧桐树从未开花。
这是第一次。
花开遍地,绵延的花海托着一抹倩影,像是久违的终于迎来了等待的人,又像是默默守护。
平稳落地,花瓣渐渐散去。
显露出神秘女子的真容。
地震已停,天火已熄,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迎接她的到来。
沉睡的女子依靠着梧桐树,与之完美的融为一体,仿佛自天地初开她与梧桐便相伴而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黑发如墨,未着珠饰,只慵懒的披散着。
发丝缠绕在她的指尖,脸庞,及膝。
衬着本就白皙的肌肤,越发莹润白嫩,弹指可破。
眼眸是一个人的灵魂之窗。
那扇窗户尚未开启,只凝望着那张沉睡的面庞,就已经被她的美貌所震撼。
艳而不俗。
清纯而不寡淡。
晶莹剔透的双臂无意识抱着树干,一梦千年。
男人修长的身躯彻底将沉睡的女子给遮挡住。
女子似有所感,似乎觉察到自己成了被窥探的对象,好看的柳眉隆成一团,哼哼唧唧,在东方相又一次上前一步中,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毫无预兆的忽然睁开。
不近女色的孤绝,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多么夺目的一双眼眸啊。
星辰大海,仿佛触手可及,尽在其中。
当她注视着你的时候,仿佛你就是她的全世界。
天底下,没有人能够抵挡这样的注视;身为修道之人的孤绝都不得不感叹,眼前这女子,乃是考验道心的绝对存在。
不过,师兄东方相除外。
白瞎了一副薅羊毛,横竖是只千年单身狗,万年异性绝缘体。
他啊,自出生时就没那根情丝。
别看他对谁都浅浅而笑,那只能代表他对这个世界的善意,并不能将其当作是动情的根据。
更何况,是因皮相而动情。
女子凝视着映入她眼帘的男子,懵懵懂懂,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陌生的男人,是不可忽视的存在;比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年轻些;大约而立之年的模样,正值男子最好的年岁。
不会太过幼稚,男性的成熟发酵得淋漓尽致。
亦不会过分成熟过头。
女子发散思维,有一下没一下的胡思乱想着;嗯,像一块上等的神户牛肉,少一分没熟,多一分太柴!俊美不凡的男子,一切刚刚好。
女子不懂男女大方,视线虽过于直白,但并不猥琐,反而清澈见底,落落大方。
她从不吝啬赞美:“你长得真好看。”
眼眸似上等琉璃,好看得近,那双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东方相,她感叹:“看着你,我好像已经看到阿珩成年的模样。你有些像他……”
陌生的女子,嘴里悼念着另一个陌生的名字。
东方相并没有因为小姑娘将自己错人而恼怒,反而那双清透的眸子只眨了眨。
他好像,已经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了。
她的容貌,声音,身形全然变了模样;在记忆中,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而现在,已经成年了;脸蛋褪去了婴儿肥,显露出本就倾城倾国的容貌;身子抽条了,她终于得偿所愿,摆脱了圆滚滚;就连那双猩红的眼睛,而今与常人无异。
阿珩。
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东方相心中微微一触,看来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无动于衷。
那段记忆中也有名为阿珩的人,一个年幼还未束发的男子,一个从年岁上连他的零头都比不上的人族男孩儿。
到底该说谁像谁呢?
梧桐花的花瓣尽数褪去,小小的女子赤脚踩地,就连凡间尘埃舍不得玷污她的脚心,躲得远远的。
小姑娘四下环顾,两个看似修道的陌生人,以及陌生的环境。
她回眸的刹那呢,顾盼生辉,试探着伸出双手,望着十指,又看向明朗天空。
那一日的风云暗涌恍在昨日,心中不由得升起不真实的感觉。
应劫后的时间流逝,小姑娘甚至不敢确定自己的一抹意识尚且存在。
她回来了。
好像,还长大了些。
小姑娘十分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此为何地?二位道友,可曾听过东虞国?此地,可有东虞国存在?”
未等东方相回答,孤绝抢先一步,惊奇道:“诶,你竟从东虞国而来吗?你真的是人族?”
“你到底是谁啊!”
孤绝给出的答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