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百花宫
况,本能地寻找自己最在意那个人。
什么都没找到。
木长老立于高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沉着脸道:“罪徒阿瑾,你可知罪?”
阿瑾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十分慌张茫然,可一想到自己是一宫之主的弟子,不能丢师尊的脸,于是故作镇定道:“弟子不知所犯何罪?请长老明示。”
“还嘴硬?”木长老语气森然,说出了阿瑾最害怕的事:“你道心不净,对自己的师尊存有非分之想。”
阿瑾霎时瞪大了眼睛,一张脸上血色尽褪,宛如白纸,语无伦次道:“不是、我、我……”
在场众人眼睛都十分毒辣,一看阿瑾的神色,就已信了大半。
见阿瑾还想狡辩,木长老步步紧逼道:“你敢说,你对你师尊没有存非分之想?没有生出龌龊心思?”
阿瑾素来老实,此刻被这样逼问,只是颤抖着唇,硬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就是承认了。
众人皆惊,万万没想到阿瑾居然对自己的师傅存有此等龌龊心思,谩骂之声铺天盖地传来。
可阿瑾什么都听不见,他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满心想的都是:师尊是不是知道了我的龌龊心思,所以才不来见我?
见他如此,木长老冷哼一声:“除此之外,你还与狐妖勾结,妄图加害宫主。”
对于没有做过的事,阿瑾是不认的,他眨了眼酸涩的眼睛,大声反驳道:“不!我没有与狐妖勾结!更没有加害师尊!”
因刚才的事,众人已经判定他是个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逆徒,此刻说什么都是为自己狡辩遮掩。
阿瑾屈膝上前,紧紧抓住了木长老的衣摆,眼神执拗道:“木长老,我没有勾结狐妖,没有加害师尊……”
阿瑜虽然也震惊阿瑾对师尊的心思,但听见木长老说他“勾结狐妖,加害师尊”时,还是忍不住挺身而出,替他求情:“木长老,阿瑾是断然不会加害师尊的,还请明察。”
他对师尊有多殷勤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加害师尊?
这人哪怕是将自己杀了,也不会伤害师尊的。
阿瑾不可置信地将头偏向阿瑜,他没想到,替他求情的会是一向与他不合的师兄。
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师兄……”
阿瑜没看他,继续替他求情:“师弟之前替师尊挡下狐妖的攻击,受了重伤,要是他与狐妖勾结,又怎么如此?还请木长老明察!”
这些日子他都少次想去看阿瑾,但都被师尊挡了下来。
木长老早有应对,他拿出一个玉坠,问阿瑜:“这个东西是从狐妖尸体上找到的,你可认识?”
阿瑜顿时没了声响,这东西,他认识,是阿瑾随身带着的玉坠,但这玉坠从他被狐妖掳走后没见他带过。
见他无话,木长老道:“他与狐妖暗中勾结,那日不过是他见狐妖不敌,担心宫主怀疑到他的身上,才故意替宫主挡下一击,换取信任。”
阿瑾解释道:“这东西是狐妖掳走我之后拿走的,算不得证物!”
众人哪里会信他,从他承认对宫主有不轨之心后,他说的任何话都被人无限放大、恶意揣测。
见无人质疑后,他一脸嫌恶地将阿瑾甩开,高声宣判道:“罪徒阿瑾,道心不澄,欺师罔上,此番勾结妖邪,加害宫主,如此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之人,我百花宫留不得!现判他受天雷之行,逐出百花宫!”
逐出百花宫?!
阿瑾蓦然色变,惊恐漫上心头,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朝木长老磕头求情:“木长老,师尊如天上明月昭昭,弟子不敢亵渎,这一切都是弟子的私心,任何刑罚弟子都认,但求您不要逐我出百花宫……”
头颅磕在地上,每一声都很响,听的人脑门发疼。
短短一会儿,地面上就有了血印子。
木长老用看蝼蚁的眼神看着他,杀人诛心道:“将你逐出百花宫不是我的决定,是宫主的决定。”
阿瑾停了动作,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任由血液划过面颊,茫然无措道:“……是师尊的决定?”
木长老缓缓俯身,恶毒道:“宫主知道你对她存的心思后,对你厌恶至极,一面都不想再见你,这些日子,她不过是看你替她挨了一下,念着最后一点师徒之情罢了。”
见他眼神渐渐黯了下去,木长老又添了一把火,他道:“对了,你昨夜送她的剑穗,也被她烧了。”
他这几日都在暗中观察二人,他昨日送师妹剑穗的事,他也知道,此刻正好用来诛心。
阿瑾彻底没了声,浑身脱力瘫坐在地。
木长老挥了挥手,有两个弟子将他押上了行刑台。
一道道天雷接踵而至,每一击都准确无误的落在阿瑾身上,他却一声不吭。
平时看起来那么懦弱可欺的人,在此刻却格外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