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
缝一眼,骆君毫无自觉地正对着又柳这间屋,又柳怒道:“你背过身去!”
骆君迟钝地看着又柳,半晌才意识到又柳在对自己讲话,笨拙地转动身子。
神尘看着骆君的动作,不露声色地打量骆君。
骆君浊目中闪过厌恶,声音比和又柳说话时重,“你、也、转、过、头、去。”
又柳腹内一阵抽痛,她暗道大事不妙,月事好死不死的偏在这个时候来。
“骆君,别转头。你去车上将我包袱丢过来。”
骆君没多问,又柳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过了一会暗门掀开一角,骆君伸手丢来一个东西。
又柳拿在手上,是一条崭新的月事带,却并非她包袱中的。
又柳先整理好自己,因为在想别的,回到屋内时也忘了羞赧,又柳自然的背手靠坐在立柱旁,骆君过来绑住她时,她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
“十五。”
十五,所以如意叫他哥哥。周嫂子看着怎么也有近三十,若按年龄看,骆君几乎能做周嫂子的儿子,又柳觉得自己多想了。
也许骆君只是偶然发现了周嫂子放月事带的地方,他二人之间并无更亲密的关系。
骆君走后,又柳又想起刚才的事,总觉得有古怪的地方。她想不通,便唤神尘,“法师。”
轻柔的声音透过棉花传来,有些沉闷,“嗯。”
“你说,怎样的关系会让人告诉另一个人自己私密的事情?”
神尘约莫清楚又柳所说的私密事指什么,刚才骆君拿着月事带,大大咧咧从他面前经过。
他也在思索骆君与周沁玉的关系,说出三个答案,“亲人、恋人、密友。”
又柳记得骆君是几年前来到杨柳县的乞儿,亲人似乎说不过去。
密友的话,男女之间,再怎么亲密也不至于熟稔到对方连自己放月事带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思来想去,倒是只有最后一个答案,“他们是恋人,怪不得呢。”
神尘没说话,若是恋人,他们的年龄差距也有些说不过去。
又柳却不做多想,心思跑到别处,她侧头,突然想起骆君刚才似乎不曾帮他取出塞耳的棉花,又柳顿觉嗓子干涩,她幽幽问道:“法师,你耳朵里棉花取了吗?”
对面静了一会,“......五感随心,耳闻目染不信则假。”
又柳紧闭双目,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她看不见神尘的脸。
窗外的光一点点黯淡,屋内陷入一片漆黑中。
又柳还因为刚才的事脸上臊得慌,迟迟没有睡意,耳边传来神尘规律的呼吸声,他似乎是睡着了。
听着神尘绵长的呼吸声,又柳渐渐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刚要闭眼,身后传出窸窣的声响。
神尘解开束缚自己的绳索,顺道解开又柳身上的。
又柳隐隐觉得不对,双手被解开后转头看向神尘,他仿佛对自己的动作并无察觉,又柳看着他不同常日的神色,想到不久前在周家小院神尘发病那日。
又柳不敢出声,只能静静看着他的动作。
神尘推开房门,从院中找到一根木棍,随后便以持剑的手势横剑身前,慢步回到屋内。
又柳看见神尘夜色中一双底色暗沉的双眼,眼神中充斥凌厉的寒意。
现在的他,和上次完全不同,又柳明显感觉到来自神尘的危险。
又柳一边警惕神尘的举动,一边想避开神尘的目光。可她的动作不及神尘灵敏,两人的视线交汇,又柳心中一紧。
神尘眼中的尖锐并未消减,面上却露出疑惑的神色,像是才注意到又柳。
很快,神尘便移开目光,又柳停下自己的动作,刚才视线相交的瞬间,又柳直觉神尘尝试收敛自己身上的杀意,他对又柳并无威胁。
又柳放下心,骆君却突然出现在门口,盯着神尘奇怪的动作。
又柳察觉到神尘周身肃杀之气,忙对骆君道:“你快走,他有谵妄之症。”
骆君看了眼又柳,上前欲夺神尘手上的棍子。
神尘用棍如剑,灵活闪开骆君的手,同时劈棍砸在骆君背后。
骆君闷哼一声,硕大的身躯踉跄向前,眼看神尘又要动手,又柳抱住神尘持棍的手,紧忙让骆君离开,“他不会对我下手,你快出去。”
骆君有些犹豫,又柳急声,“我说真的,他不会伤我。”
骆君不再迟疑,转身离开。
骆君离开后,神尘手上力道卸去,又柳气喘着放开他。
“你叫又柳。”他定定看着她,眉宇间少年意气难掩,与沉稳淡然的神尘全然不同。
“是。”
“你不在宫中当差,跑来郑国公府做什么?”
梦中他在郑国公府,那是太后母家,他一个皇子为何拿剑去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