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
又柳收拾好东西走到寺门处,神尘已经在拉了马车在寺门外等他。
又柳上前,默了片刻开口,“法师,我……”
“此事与你无关,不必放在心上。”
又柳懊恼自己来的时候准备不足,若是装扮成男子,就不会让神尘遭他人白眼。
又柳还想在说什么,一阵马蹄声响起,她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停马寺前,身后跟着数十个衙役。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为首的中间男人目光不耐地撇了眼又柳与神尘。
两人的马车挡住了寺门,他二人正准备让开,那官员身后的衙役上前低喝:“看不见周县令要进寺啊,没眼色。”
说着,衙役伸手拽动马缰,粗壮的身体往又柳神尘面前一挡,仿佛担心两人冲撞了周毅。周毅从二人身边经过,扫过的眼风里满是不屑。
那群人进了寺,文心上前接引,又柳听见身着官服那人问道:“人呢?”
“后院,一会您直接抓人。”
几人走远了,又柳收回目光,看着神尘,“对不住,连累您被赶出来了。咱们现在去县内借宿?”
“回云台寺。德宏寺的情况我会向释吉法师解释,释吉法师从法会回寺后,若仍需我来,小僧再下山。”
又柳坐上车,马车驶动,她看了眼德宏寺寺门,“法师,晚回山上几个时辰行吗?”
神尘吁声停马,“怎么?”
“刚才进德宏寺的那些人,直奔如意院中去了。我也想去看看,也许他们找到凶手了。”
又柳目光落在神尘的侧脸上,他眉目依旧平和,看不出是否也像她一样关心此事。
又柳敛眸,就算去寺中看了,她也帮不上忙,还会再给神尘添麻烦。
“算了,法师咱们走吧。”她坐好等着马车走动。
“你先下车,小僧将马车放好。”
又柳闻言,轻笑着跳下车,在寺门外等他。
神尘放好马车走来,又柳欢快道:“多谢法师。”
两人走到后院,宽敞的院内挤满了人,显得逼仄。
县令坐在院中,文心站在县令身后。
县令座前文念拉着如意的手,身旁几步是被扣押跪下的骆君。
院内众人的注意都放在骆君和如意身上,没人注意到又柳和神尘。
县令对文念道:“人已扣住,师父可以放心直言,你说周沁玉之事或许另有隐情,是何意?”
“释吉法师安排小僧照顾如意,她刚来寺内的几日,常于夜梦中惊醒,喃喃看到有人打周施主。小僧起初没留意,后来如意告诉小僧,她说的并非梦中场景,而是她于周施主‘患病’当夜亲眼所见。小僧担心让恶人逍遥法外,是以今日请县令将人扣住。”
周毅一脸郑重,“你的意思,此事与骆君有关。”
“是。”文念蹲下身,看着如意柔声道:“如意,不要怕。将你当日所见告诉周县令。”
骆君抬起头,幽幽的目光落在如意身上。
如意没说话,看到骆君的目光后,微微垂眸。
视线落在地上脏污的兔子布偶上,刚才骆君被扣住时兔子布偶被打在地上,腹部的白色绒毛沾上了土,崭新雪白的布偶因那点瑕疵显得可怜兮兮。
如意感到害怕委屈,身边的文念用力握了下如意的手。
如意想到阿娘,小声道“哥......他,他堵在门口,拽着阿娘的头发,手里拿了一块石头,他用石头砸阿娘的头。然后,他就跑了。然后阿娘躺在院子里倒下,我叫不醒阿娘。”
“你如何确定是骆君?”周毅问道,声音中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意。
如意的目光直直落在兔子肚子上的污痕上,文念听到她再回话时声音里带上哭腔,“只有他进门时,门会被完全堵住。而且他的手很小,我看见那个抓着石头的人的手,也很小。”
周毅使了个眼色,一个衙役将骆君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骆君指尖细长,和衙役的手一对比,其实是正常的大小,不过骆君块头太大,一双正常大小的手便显得格外小。
“有理有据,骆君你对自己所犯罪行可有要辩解的?”
“不、是、我。”
周毅轻笑两声,“你空口无凭,我这边依规行事,”周毅扬了下下巴,对着衙役道:“将人带回去,压入大牢。”
又柳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周毅身为一县之令,对一个人命官司的处理,未免过于草率。
她在神尘旁边轻声道:“不查证便定罪吗?”
又柳声音虽不大,但站在后面押着骆君的一个衙役离得近,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周毅只听到微弱的女声,闻声看见是刚才挡在寺外的两人,指着最后的衙役问道:“她说什么?”
“回大人,此女质疑您不查证,说您定罪轻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