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十恶不赦,他们大概也就神尘现在一样,看似接受,其实和你泾渭分明。
神尘笑着,露出他宽厚的慈悲。
又柳撇了撇嘴,“法师,要是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情,一辈子的那么高的兴,你也不要及时行乐嘛?”
神尘默了片刻,不回答了。
又柳嘀咕,含了一抹笑,“看来也是会及时行乐的。”
神尘轻声,“一辈子很长。”
“又哪能长过人心相连之距?”
神尘眉心一跳,凝眸看着又柳,“要累世修来的缘分,才能如你所说那般。”
“我们未尝没有累世的缘分,每年入宫的宫婢多不可计,偏偏我在合适的年龄,出现在坤宁宫中,偏偏皇后娘娘选了我。”
“仅这偏偏几次的缘分,也得是万里挑一 、千万里挑一、万万里挑一了。”
“又柳。”神尘想打断又柳的话。
又柳一双澄澈双眼沁在春柔中,她用高涨于春光的明媚问:“这还比不上法师所说的累世之缘吗?”
又柳出奇的冷静,她自己是不在乎什么缘分的,她是来办差事的,她要做的就是办好差事。
人心的距离不一定要相互勾缠,她牵住神尘心上那根线就好了。
神尘觉得心口被塞了一团棉花,让他不上不下的难受,偏这东西是团软物,干脆不得。
他不动声色抚上念珠,转头敛眸,“又柳,你既然说到这里,小僧便与你说开。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什么叫这种话?”
又柳看见神尘颈间念珠转起来,听到他说:“你不会对其他男子说的话,也不该对小僧说。”
“法师不是其他男子,我与法师的关系不一样的。”又柳小声补充一句,
“我与法师,总要再进一步。”
那串念珠停了一瞬,又继续转起来,“你和母后约定了多长时间?”
“没有准头,要看您什么时候还俗?”
“小僧会去信京中。”
“什么意思?”
“小僧会告诉母后,自己不会回京,也会告诉母后,施主不日回京。施主不必再记挂母后交给你的差事,以后不用这样了。”
“不可以,除非看到皇后娘娘给您回信,娘娘明确说不用我了。”
“母后会同意的。”
又柳自信断言,“皇后娘娘绝对不会给您回信。”
神尘有些无奈,“那在母后来信前,你不可逾矩。”
又柳的狡猾总出其不意的袭向他,除非限制住她,否则是防不胜防。神尘必须得在这段时间控制住她。
“好。”
神尘听她干脆答应,也不多想。余光中看见又柳向右挪了点,拉开两人距离后抻着脖颈。
“嘶。”
神尘转头看去,又柳垂着头,手按在后颈。
“怎么了?”
“脖子比昨天更疼了。”
“施主抹药了吗?”
又柳不自然道:“抹了。”
神尘看见了她颈上的痕迹,分明比昨日更加严重了。
“施主为何不用药?”
“碰上去挺疼的。”
她似乎格外怕疼,神尘对她在坤宁宫中养伤时因伤痛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记忆犹新。
“长痛不如短痛,施主还是抹上药吧。”
又柳犹豫道:“法师,不如你帮我吧。我自己下不了狠手。”
神尘感到些许头疼,又柳刚才答应的事现在便不作数了。
他摇头示意又柳自己上药。
又柳没说话,回到车内取药,神尘将车停下。
又柳又坐回车辕上,打开瓶塞,刺激的气味散出,又柳皱眉。
车辕上位置并不宽敞,神尘比又柳高出许多,是以即便视线没落在又柳那边,余光也能模糊看到她的动作。
她将药油倒在手上揉开,两手搭到后颈上,马马虎虎抹了两下便收回了手。
神尘皱眉,她这样擦药也是白擦。
“要多揉一会。”
神尘没有看她,又柳却一直看着神尘的脸,神尘话音刚落又柳便回到:“下不去手,疼。就这样吧。”
还以为神尘会好心帮她,神尘却只是抓着缰绳,重新驾马。
又柳将药瓶收好,取帕子擦净手上的药油,“法师,到了寺中我住客堂吗?”
“慧可小师傅告诉我,你的寮房与他们师兄弟不在一处,你是一人独居后山。法师,我是侍奉您的,得住在您身边才方便照顾。”
神尘没回她,又柳不免担心神尘有别的打算。
“法师,您不会不让我上山吧?”
神尘一脸平静,看不出心中是否有别的思索,“不会。”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