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这日,我莫名没来由的心慌起来,拉着来给我送饭的无念小和尚,问他无尘去哪里了?无念小和尚似是不敢说一般低头不语,转身就想跑走,我怎么能让他跑掉呢,追上去,逼问!
无奈之下,无念告诉我无尘去戒律堂领罚了,自请罪罚~
我急忙赶到戒律堂,无意中在门外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弟子犯了戒律,心如今已不由自己,一定要领受责罚才能安心~”无尘的声音无一丝波动的响起。
无尘的师父圆寂老和尚平静的“噢”了一声:“和那位凝香施主有关系吧,你在渡情劫,犯些许戒律也不是不能宽恕?如果是觉得肢体接触亲密了一些,也是因为你身上的情毒导致的,事出有因……”
戒律堂首座圆悟大师蹙着眉头狠狠打断圆寂的话“圆寂师兄,不可纵容弟子犯此大错,你包庇的太过了……”
圆寂笑着摆了摆手:“你这个做师叔的不心疼他,我这做师父的可不能坐视不理。”
戒律堂首座圆悟不想和圆寂纠缠,便皱着眉头看向圆寂身旁的无尘。
“师父,弟子所犯戒律愿受一切惩戒。”无尘很平静,脸上表情像极了大殿之上慈悲的佛像。
圆寂无奈的叹息:“你何必这般执拗,既是你已认定,那便罢了,依你吧~”说着摆了摆手,退到一边去了,毕竟戒律堂独立于外,并不归他这个掌门管束,他也真的不好说什么!
戒律堂首座神情无一丝变化,低沉着嗓音“跪下吧~”并没给圆寂几分薄面,“你在宗门身份毕竟特殊,先天佛子的一言一行都作为佛门表率,所以今日刑罚之事,也须让众弟子观摩警醒~”说罢让一个小和尚召集众位佛门弟子观刑。
无尘抬眸看向大殿中央那宝相庄严的金色佛身,理了理自己月白的僧袍,虔诚的跪在佛像下面,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身姿笔直。
“你身为佛子,是佛门之光,应当知晓触犯不同的戒律刑罚也会不同。我不问你所犯何戒,这些你还是自己跟佛祖忏悔吧~我只问你,你自己觉得你该受何种刑罚?”圆悟双手背负身后,慢慢踱步到无尘身后,发出近乎绝情的声音问道。
无尘低着头,神态恭敬但不谦卑,正视着圆悟大师:“回首座,弟子深知自己的使命,唯她是弟子的执念,早知戒律堂中有四大刑罚,鞭罚加身、雷刑刻骨、金光印灵台、佛号克神魂,此四种刑罚一出,从肉身,骨血再到灵台神魂都会被施加痛苦,并且无法用法力化解。此时弟子无法身死谢罪,只求来日除魔之时以一死赎清此身罪孽!”
“弟子如今虽没有犯戒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但是弟子从身体到心里都在叫嚣着想要犯戒,弟子也不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会犯戒到何种地步,会触犯多少条戒规,因此弟子想提前接受所有刑罚,如此才可安心坦然的面对她,面对佛祖。”他的话虽然语气温和,并不凌厉,但却让听到这话的人都汗毛倒竖,屋内的气氛一度凝滞。众位佛门弟子都面露惊惧之色。
毕竟无尘身负佛骨,是千年来众人所期盼的佛子,他们把他高放在神坛之上,为他冠以佛门之光的荣誉,高岭之花,威不可攀。
以前他从没辜负过这些期待,于是人人觉得他就应该如此按照大家的期望一直走下去。
如今却因为一只妖途径这片风景,便将这多高岭之花打动,让他露出清冷下的柔软时,那些曾经把他捧上神坛的人便生出质疑之心,觉得他是为了一己私情而不顾佛门声望,对他满是指责与失望。
却忘了,他的清冷自持与生俱来。他的天资佛骨与生俱来。他的人性情根也是与生俱来。他明明就是从来如此的!
安安静静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开始了噼噼啪啪的鞭子声,与众弟子的惊呼声。惊起了一阵鸟雀,不知哪里的幼鸟竟被树枝划伤翅膀跌落在灌木丛中,犹如此刻凝香的心。跌落进尘埃里,又生生拔地而起,继而勾连出一片血肉。
这是她的爱人在为她受刑,心甘情愿。话语不多,却情深至此,让她如何能不动心,如何能真的毁了这个皎若明月一般的人?
房间里的闷哼声伴随着雀鸟的啾啾哀鸣声重合在一起~鸟儿叫了多久,闷哼声就持续了多久,像是一场慈悲的哀鸣~
直到鸟雀的啾啾声终于嘶哑了嗓子坚持不住停了下来,无人的院落里响起了踉跄地脚步声。
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走到灌木丛边,无比虔诚的捧起那只受伤的黄色小雀鸟。呢喃的声音像一阵和煦的微风吹过“别怕,很快就不疼了!”似救赎也似赎罪~
“师兄,你怎么能受这么重的刑罚?”“师兄,你慢些走,我扶你吧~”这人的声音里略带哽咽,声音都透着喘不过气的起伏,好似难以接受般。
被他唤作师兄的“无尘”极力的忍下口中血腥气,勉强扯出一个说不上难看的笑容来:“无妨的,休息一阵子就好了,没关系的。”嗓音已经时全哑了,唇边全是血迹。
无尘直到被扶回禅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