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期
,军队无将率领,这……”侍卫面露难色,躬下身子,“怕是不妥”。
“ 无将率领……”肃宁反复咀嚼这几个字,声音不轻不重,歪着头摆弄着前臂护腕,意味不明。
“本候部下将领何在?”肃宁牵起唇角看过去,拂袖,随后收回那道扎人的视线,“无妨,到时快马加鞭赶上便可。”话虽如此,视线却时不时向屏风内飘去。
“是。”
这时门外一阵喧闹,刀枪打斗声传入屋内,肃宁看向屏风后的依稀倩影,取下腰间骨鞭,命人守在屋内,三两步迈出后使鞭子合上房门,“何人在此喧哗。”
远处跑来一身着盔甲的士兵单膝扑地,弯腰行礼。
“侯爷,前院有二人一言不发便擅自闯入,”说完一顿,咬了咬牙,“侯爷恕罪,我等拦不住了!”
“拦不住了,那本候养着你们有何用,待到有一日外敌来犯,尔第以这番说辞,来通知本候准备赴死吗?”他斜眼看去,将鞭子甩在地上,不怒而威。
早闻他们的少年将军在战场上以一当十,勇猛无敌,仅三月作战期间,一手骨鞭不知吸了多少敌人的血,而百闻不如一见,军中人言:此鞭唤作“龙骨”。乃将军年少首战告捷时所夺之镇国宝,触鞭者犹如针扎,其毒难解。此后一人一鞭,势不可挡。
士兵看着眼前的骨鞭,惶恐不安。
“属下不敢!”闻言,那士兵另一膝重重落地,盔甲声重,他俯下腰身,头盔磕地,整个人就差平趴在地与其同平,声音不由自主已微弱蚊蝇,“只是......那二人,其一人身手着实不凡,我等毫无招架之力......”
无人应答,汗流如雨,他缓缓向前挪动,盔甲摩擦声与前院喧闹声相重合。
他无胆握梢柄,强忍刺骨之痛将地上的骨鞭双手抬起,疼痛难忍,全身颤抖。
“你是在同本候说话吗。”站着的人不紧不慢,并未接过。
士兵忽然高声喊着,额上青筋宛如进入异物暴起,“报将军——来人身手不凡,我等能力有限,难以招架!”
“本侯是如何教你们的?恐怕不是难以招架,而是先行破了胆。”
“那本候便亲自去会一会,令我肃宁亲手带出来的兵,皆丧胆的人。”
话语间嘲弄不掩,说罢单手系紧护腕,接过梢柄,顺手丢下一个做工精美的小瓷瓶,大步流星走向前院。
而那士兵颤抖着爬过去去捡滚落的瓷瓶,掌心血流不止……
“尔等好生无理,究竟是听不懂人言还是如何?”一番纠缠下来,静昭没了耐心,上前一步,冲前方犹如狗皮膏药般的士兵们喝道,“我们是来......”
师尊方才醒来,得知此事急匆匆赶来救人,不料被这一众人似狗皮膏药般拦得动不得,若不是顾忌身份,他早便将他们劈开了。
话尾还未落下,肩上一重,整个人猝不及防顺力向后倒去,眼中却蓦然出现一诡异物件,红中透黑,极端狰狞,前端由密密麻麻、精细如丝的黑刺构成,在耳边带起一股雷利而狂傲的破风声。静昭下意识闭上眼。
面上刺痛,静昭站直了身,皱着眉用手背拂过,血迹暗红,眸色愕然,随后顺着谢怀的视线抬头望过去。
屋顶上的人一身劲装,正缓缓起身收鞭,鞭尾猛缩,方才炸毛的鞭子顿时收敛锋芒,乖乖缠绕在少年人的腰身上,显得再平常不过。
肃宁不紧不慢地甩了甩手,站直了身,将视线迎了上去,随意地半阖着眼向下瞥。
凡体肉/身一旦碰上了他龙骨鞭的毒刺,必定瞬间中毒且快速烂开,像花开那般,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一个时辰内无解药食之,便毙命而亡。
而那白衣少年,脸上却只是开了一道口子。
白瞧了,他还想看脸上是如何开花呢,血红绽开,必定是好看的。
良久,少年人薄唇轻掀,一字一顿,“紫-云-台。”
随后笑言:“所为何事啊。”
闻此言,不少士兵瞪圆了眼去看那二人。
而二人有意隐藏身份,当下被毫不留情的戳破,静昭一顿,稍显无措。
但是又发现什么……
“师尊,这鞭子上沾染了不少魔气。”静昭侧身耳语。
谢怀置之不理,沉默着低头掐着手指盘算一阵,又缓缓抬头轻声“呀”了一声,又像是叹气。
“再不救人,怕是过不了一盏茶......便要阴阳两相隔了。”声音不轻不重。
“你说什么?”肃宁手已搭上了鞭子梢柄。
谢怀却眉眼含笑地伸出一只手。
彼此间心照不宣。
“先救人,”肃宁咬牙,“随我来。”
……
几人迈步走向房间时,谢怀本紧抿的唇忽然冒出一句话。
“做得不错。”说罢不住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