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相亲就安排在昕然家里。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见到那男人的一刹那，我还是难免心凉。男人是警察，又高又胖，快五十岁了，宽脸，小眼睛，圆肚子。毫不掩饰的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人。我给看得很不自在，笑不是，不笑也不是，想说话，又找不到话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打量。昕然跟她妈妈在厨房忙着准备饭菜。

“那么，你跟小昕然在一个学校？”男人终于开口。

“啊，是，是，是。”我笑道，坐直身体。

“教什么的？”

“语文。”

“几年级？”

“初一。”

“那么，裘老师是哪一年的？”

“84.”

“啊，还年轻。家里有几口人？”

“父母，还有个弟弟。”

“弟弟应该都结婚了吧？”

“嗯，结了。”我盯着眼前的桌子，心里烦躁得要命。我平生没进过派出所，但我想被当成犯人接受审问的感觉，大抵就是那样的。

“裘老师的前面一个男朋友是几时分的？”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脑开启搜寻模式，前一任男朋友到底谁呢，许伟健究竟算不算呢？

“请恕我直言，我们都是一把年纪了，没得必要拐弯抹角的，你说是不是？反正我是很直接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警察一双眼睛盯着我，容不得人喘息。

“我，没什么问题。”

“我想赵姐应该把我的情况给你大致做过介绍了。我离婚五年了，有个女儿，今年刚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也准备跟你们一样，考个老师。她跟她妈妈生活。我……”

昕然端着菜放在桌上，我立刻站起来去厨房帮忙。

昕然妈妈悄悄跟我说：“这个吴明志哪，算起来是昕然一个远房的表舅舅，人挺不错的，小裘老师，刚开始相处，可能不大能聊，但相处时间久点，你会发现他人真的不错。喜欢帮助人，人正派。要说浪漫可能就差点，但是结婚当丈夫，绝对放心。我想你可能介意的是他的年纪，不过年纪大点的会疼人，像我现在找的昕然的刘叔叔，就比我大十岁，对我是相当体贴。我跟昕然他爸爸，年龄就相当，结果怎么样，天天吵得鸡飞狗跳。”

“谢谢阿姨，不过感情这东西还是要讲缘分的。缘分到了，就什么也挡不住的。”

“话是不错，就当普通朋友，给彼此时间了解。”

我没有说话。

吃饭时，昕然的继父跟吴警察聊天。吴警察时不时的拿眼睛瞟我，我感觉好像被绑架了，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昕然问我：“姐姐，你觉得杭晨真的会喜欢那个女的吗？”

“我不知道啊。”我笑道。

“我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哪，那女的看起来那么老。”

“她说了，才26岁，不算老啊。”

“可他比杭晨大啊，杭晨怎么可能喜欢她呢？这才第一次见面，就亲密成那样。”

“女的比男的大，一般都不长久，看着吧。”昕然妈妈说道：“迟早男的会厌烦，年轻姑娘那么多，谁挡得住年轻的诱惑？”

我对这些对话题没得丝毫兴趣，只想着吃过饭怎么趁机溜走。

我给堂妹发了个短信，要她一个小时后赶紧给我打电话，就说有重要事情找我。我们曾经这样合作过好多次。用堂妹的话说她好多次“救我于水深火热中”。

一个半小时候过去了，饭菜都收到厨房了，堂妹还没来电话，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真怕警察会约我出去走走，或者被他们拉着打麻将。

正在我寻思要不要给堂妹拨电话过去，提醒她时，杭晨打来电话。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起来就说：“晶晶，什么事？”

“什么晶晶？是我，杭晨。”

“啊，是吗？怎么搞的嘛？这么不小心！你等着我马上过来，等着啊。”

我挂断电话，很抱歉地说我堂妹遇到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

警察站起来说：“什么事，这么着急，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我一边拿包一边说：“不用不用，她崴了脚了，要我去接她，我打车过去就是了，不用麻烦你，你们多聊一会。”

逃也似的跑出董昕然家，站在大街上，我深深舒了口气。

走了一阵，觉得冷，觉得生活越过越没意思。拐进超市买了两瓶红酒，打车回家。

正要进电梯，杭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旁边。我看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好脸色。

堂妹打来电话，问我什么好事，是不是又相亲了。我没好气地道：“你死去哪儿了？说好的一个小时给我电话的，看看现在都过去多久了？要是我给人绑架了呢，你这时候才来电话，人早就撕票了。”

“哎，哎，哎，我的姐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堂妹在那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