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怪的占卜课
德里安·普塞觉得最近的日子很是疯狂。
前一天,他刚为了劝说最近心不在焉的队长专注训练绞尽脑汁,甚至因此遭到冷待,而一大早起来,他却又看见弗林特那家伙大咧咧地坐在公共休息室里犯蠢——
弗林特依旧穿着昨日训练时的绿色斯莱特林队服。此时正抱着扫帚一人占据了一整个沙发,他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某处思考,脸上满是傻气的微笑。
早起上课的小蛇们多多少少注意到了弗林特的反常,经过时纷纷憋着笑和同伴们窃窃私语起来。
德里安·普塞震惊而不解地看着一夜之间像是被愚蠢巨怪附身,操控了灵魂的队长。在事情还没糟糕到流传“马库斯·弗林特赛前压力太大而神志不清”之前,当机立断走了过去,挡住了所有好奇的视线。
“弗林特,你怎么一个晚上都没回宿舍!?”
德里安·普塞狐疑地看着他的表现,有点纠结自己应不应该多嘴,“发生什么了?你……你还好吗?”
“很好,谢谢——我只是需要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下,然后不知不觉坐到了现在。”
熟悉的声音暂时打断了弗林特的回忆,他嘿嘿笑了两声,慢悠悠地解释起来,语气前所未有地轻柔。
“其实,我现在特别好……从未有过的好,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但是她终于对我说了那句话——她说她原谅我了。”
德里安·普塞望着他傻气过头的表情冷静地想,自己的猜测极有可能成真了。
“冒昧地问一下,你口中的女孩是……”
“奥罗拉·平斯,只有她。”
“……打扰了。”
德里安·普塞夹着书转身就走。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他已经知道他昨日对弗林特分析的基本上都是废话了。
“等等,你要去哪儿?”
看着朋友毫不留恋地离开,神魂颠倒的弗林特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上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要走很多路。”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弗林特什么机关,他一下回过了神,“先别走!今天我也会去!”
“哈?”
德里安·普塞感到不可置信。
马库斯·弗林特对课程抱有兴趣这件事简直稀奇,稀奇到找人拿十个金加隆打赌都不为过。
可无论德里安·普塞怎么不可置信,一个小时后,马库斯·弗林特就认真地坐在他边上——没有找怪借口请假,也没有昏昏欲睡地消磨时光,而是认真地对着《拨开迷雾看未来》研究今天课上的蜡形占卜。
这种占卜方式十分古老,将熔化的蜡注入盛满冷水的青铜大碗,蜡接触到冷水的刹凝就会结成各种形状。弗林特依照这个方法做了很多凝固的蜡液,然后翻开面前崭新得像刚从丽痕书店买出来的课本,对照着解读起来。
“让我看看,亲爱的。”
特里劳妮教授托了托眼镜,认出了这个一向漫不经心的学生,有些不高兴地从他手上夺过一个正解读的蜡形,“唔,你好奇的东西还真不少……你从中看到了什么了吗?”
“这是个环型——”
“你想知道的是什么?”
“是我的未来——准确的说,和我的成绩有关。有时候我还是挺担忧自己能不能顺利从霍格沃茨毕业。好在书上的解答说,事情将会一切顺利。”
马库斯·弗林特挠挠头发,咧嘴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特里劳妮教授一言不发,只是瞪着那蜡形,一面把它向逆时针方向转动着。
“那,另一个呢?”特里劳妮教授巡了一圈,挑了弗林特制作的第一个蜡形,“这是什么?”
“这是……花朵形状。”弗林特没理由地有些犹豫起来,刻意绷着嘴角还是流露出一丝称得上羞涩的微笑。
“显而易见,你探究的是爱情?”弗林特的反应出卖了他,特里劳妮教授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戏剧性地睁大了眼睛。
马库斯·弗林特的脸涨得更红了。
“但是,可惜了,我亲爱的,太可惜了……”
特里劳妮教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这让弗林特的一颗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儿。
“……说实话,亲爱的,你别不高兴,我发现你接收未来信息的光环实在是有些小,恐怕得额外付出许多努力才能赶上大家——你看到的内容错了。”
“怎么就错了?”弗林特开口道,他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
那可是他的爱情、他的魁地奇事业、他的毕业愿望、他的许许多多梦想的未来……
特里劳妮教授打量着弗林特,似乎不太喜欢他的样子,“错就错在,全都反了。”
“噢,不!”
马库斯·弗林特有些绝望地挣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