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茧(11)
被追杀,那运动量不能说少,只能说有些超标。
虽然她这破身体的状况不是很理想,但就这区区一个楼梯...
“区区...区区一个,楼...楼梯,哈...哈,要死,等一下,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林碎一手搭在扶梯的把手上,一手撑着腰,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
“你还好吗?”周一却是一脸轻松又气定神闲地走在她后面,好像这长达几千阶的台阶对他来说就如同走在平地上那般轻松。
而林碎甚至快要翻起白眼——不是嘲讽——真是累的,“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还...好吗?”
“要不我背你吧?”周一建议道。
“哇...哇塞,女王你好...痞。”林碎颤颤巍巍地竖起大拇指,自己都快要厥过去了那乐子人的信念还在坚持贯彻着。
“这种时候不用继续担任吐槽役也是可以的。”周一有些无奈,他越过林碎身旁,在她上面的几个台阶时蹲下身,转头对她说道:“上来吧。”
尽管林碎的双腿不听使唤地不停打着颤,但她依旧嘴硬:“不用,区区一个楼梯而已,看姐直直直直直直接给它拿下。”
说完还怕周一不信,强行迈动着那抖出残影的腿往上爬。
周一看着她那一副人死嘴还在的倔强模样,直接闭了嘴,快走上前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
被抱起的林碎坦然接受自己是个细狗的事实,她都懒得挣扎,直接开口威胁道:“你他妈要是把我摔了,我他妈做鬼也要爬到你身边掐死你。”
显然,缺氧的大脑和疲惫的身体让林碎的素质呈跳楼式下降——虽说平常也不见得她多有素质就是了。
她一句话刚说完便两眼一翻,整个人就如同死狗般昏死了过去。
被骂的周一却咧开嘴角,盯着怀里已经昏死的林碎,悄悄地、又怕惹恼对方一般小心翼翼地回应了一句:“放心,摔不了,宝贝着呢。”
似是怕吵醒林碎,周一绷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不止如此,他还刻意放轻脚步,硬质橡胶包裹PU材料做成鞋底的靴子踩在楼梯上,几乎没有发出太重的声音。
那地上他与林碎相互融合至不可分割的黑影如同旋涡般,隐秘地、兴奋地、不停地变换着形状。
而周一却皱着眉,不悦地呵斥道:“嘘,我知道你很开心,但是不可以,会吵醒她的。”
从喉中挤出呼吸的声音,比起说话,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但神奇的是,那地上的影子在他说完“会吵醒她”之后便骤然归于了平静,重新化为了一滩如死水一般的、毫无声息的普通影子。
……
“林岁!林岁!”扎着麻花辫的女孩站在黄果树下朝着林岁使劲挥手,怕对方看不见,还一边又蹦又跳。
林岁左右张望了一下,犹豫了几秒后才下定决心靠近那女孩,“干嘛呀张翠花?我还忙着呢。”
待林岁靠近,张翠花一脸神神秘秘地将脑袋凑近她,一只手则挡在嘴角边,小声道:“你听李先生说了吗?”
“说什么?”林岁被张翠花这一通搞得是一头雾水。
张翠花咂了咂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诶!你们家不是在那坟头山吗?我妈那些都不让我跟你玩的,他们说那地方可邪乎。”
“胡说!能有多邪乎?我在那长大我怎么还没死啊?”林岁情绪有些激动,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大了起来。
那地方是有点邪乎,不过充其量也就是雾多了点、比寻常山头冷了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不过村子里的大人们倒对那地儿忌讳的很,虽不至于谈之色变,但若是让他们去那地方,他们是打死都不会靠近的。
那坟头山在村子里是有记载的,不过不多,大致的意思也就是必须有人在那里守着,当个守山人。村子的人们本来都没把那记载当回事,自然也没有人去守山。但没有人守山可就不行了,据说在林阿婆之前,那守山人的位置就空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村子里便频频出现怪事,譬如:村长家的鸡被偷、李老五家莫名其妙被搞得一团糟、张麻子的媳妇中邪非说自己看到鬼等等等等……
那时候,村里人便明白了那座山实在是招惹不得。
可经过那一番折腾,大家就更不想去当那劳什子守山人了。这么重要又危险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林岁的阿嬷——也就是林阿婆的身上——准确来说,是林阿婆自告奋勇要去当那守山人的。
林阿婆她本不是村子里的人,她是五年前来到村子里的。她孤身一人来到一个山里的小乡村,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守山人的事,直接就找到村长表示要去守那座山。
本来村长就还在为这没人愿意去接那个烂摊子发愁,林阿婆这么一自荐,他们也就顾不得去探究林阿婆那外村人是怎么知道这事,又是为什么要主动去当那守山人,他们只知道,村里最大的麻烦解决了。
林阿婆这守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