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缺

许小昭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当世第一仙门珩山的掌教真人！

虽然来得迟了点，但有个掌教真人在这，还怕什么妖怪，也不知道刚才任行云和方怀与两个人在着急什么。

却不想这真人竟和昨夜那疯妖怪一般不讲道理，刚出现就不明不白地起剑指向任行云，她立刻挡到任行云身前，才后知后觉到伤了任行云的原来不是妖怪，而就是这个她视作救星的仙门掌教。

“你！”她差点全无分寸地骂了句你脑子坏了，但好在及时收口，咬着牙改问道：“你伤我师兄做什么？”

玄镜毕竟与妖怪不同，他原是察觉到下方有许多死人，误以为是任行云效仿他父亲当年所为，而注目看过这山上景象之后，便收了剑势，对身边弟子问道：“此处原是仙门大会？为何残留着如此浓重的妖气？”

那几十名珩山弟子面面相觑，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昨日逃出结界之后，还以为终于能平安离开此地，却毫无预兆地进到了重重梦魇之中，后来似乎从梦魇中逃脱了，又似乎还在其中，中间还听到有人在哭喊着妖怪姐姐之类的话，一直到不久前才能真正清醒一些，结果只看到这满山的枯树与死人，连妖的影子也没见过。

他们知道掌教素来严苛，怕被细问，便谁也不敢起头乱答，一齐心照不宣地看向了站得远些的方怀与。

玄镜见他们如此，才向方怀与道：“怀与，你来说吧。”

许小昭却先方怀与一步应道：“方师兄和你的其他弟子一样，也受了那妖怪所害，这山上估计只有我能回答你的问题，若你答应不伤我师兄，我就大方告诉你。”

玄镜用神识将这大言不惭的小姑娘看了一番，发现她确实有些特别之处，便怀疑道：“你们师傅便是专爱收些稀奇古怪的弟子，莫非这满山妖气与你有关？”

这话说完，地上瘫着的任行云不知是想说话还是想拉回许小昭，总之一用力就先咳了几口血出来，被许小昭侧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教训道：“快死了就好好待着，少来管我。”

她本来就气得不行，被玄镜这莫名其妙的话惹得更气，理直气壮地对玄镜回道：“我师傅向来只收些根骨奇佳万中无一的弟子，比如我和我师兄这样的，你这不由分说地动手，莫不是嫉妒我师兄的天资，想趁他超过你之前就先将他除掉吧？”

玄镜不答，却是略有疑惑地抬眼看向方怀与。

而方怀与也不解地同他对视了一眼，以为他是要继续向自己问话，便走到许小昭身前将她挡住，缓声回答道：“师叔，此处正是本次赤华宗所主持的仙门大会所在，但不想有一只修为极高的榆树妖藏匿于此，想要借机害人，负责大会的赤华宗弟子都被她所害，弟子大意之下也困于她神识之中，幸有这位身穿黑衣的同道相助，他不顾性命倾力破开妖怪神识之后，弟子与这山上的人才得以脱困，之后弟子便与这位黑衣同道合力除了那妖怪，只是弟子无能，那妖怪被除时，已有许多人受害了。”

其他弟子这才知道事情原委，玄镜也点了点头，但并不为先前要杀任行云以及误会许小昭的事道歉。

而他对方怀与却是关怀有加，点头之后便先释出一些法力落到方怀与身上助他恢复，之后也帮其他弟子恢复了一些。

诸位弟子齐声谢道：“弟子谢过师尊。”

方怀与也拱手说：“多谢师叔，弟子现下并无大碍。”

玄镜接着问道：“你伤得不轻，想来那妖怪是不简单，可有问出那妖怪从前在何处修炼，是否还有余党？”

方怀与将头低了一些，歉疚道：“弟子惭愧，只以为这般修为的妖怪世间再无第二，一心想着尽快将她除去便能绝除后患，未能像师叔这般顾虑周全，而除妖之后便连那妖尸都无力看顾，也不知是否是被那妖怪余党趁夜偷去了。”

“唉。”玄镜听完方怀与这番自陈，摇头叹了口气，以尊上口吻向他劝诫道：“本尊便是知你少年心性，还不能承担大任，才着你在擎宇峰上潜心修道，莫受外界是非所扰，此次准许你外出，也是见你这些年在修行上有所成就，想也该让你到世情中历练一回，你虽有过失，但经历之后能如此自省便是最好，回去之后亦不可再懈怠了。”

其他的珩山弟子都担心方怀与没答上掌教的问题会受责骂，幸好只是被念叨了一番，都为他捏了把汗。

方怀与受教道：“弟子谨遵师叔教诲。”

玄镜又问：“方才见一道金光接下本尊的剑势，是你的太阿？”

“弟子并无如此修为，却也不知是何人之力。”

玄镜听得点头，像是已经得到了解答，被方怀与挡在身后的许小昭却是一愣。

剑势？金光？难道刚才任行云和方怀与是着急挡这玄镜真人的剑，然后她师傅的话本子又亮了一回，把那真人的剑给挡回去了？

她宝贝地捧起那一小册话本子，心想还好昨天没来得及把它给卖了，银子能赚，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