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柳王被斩
统共有八十九人报名,还是很可观的一个数据。
最大的已经年近半百了,最小的才豆蔻年华。
比赛开始前,林钰寒帮忙给写的通告上设置的奖金丰富,所以愿意来参赛的人也颇多,只不过这些人的质量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玉春娆嫌一个个去通知太麻烦了,索性雇了辆马车,贴上通告,在整个皇城里晃荡了一整天。
至于雇马车的钱是怎么来的,就不得不再次感谢林钰寒了。
他既然安排了何正来帮忙,那么花钱的事就先记在了何正头上。反正已经欠了那么多人情了,再多欠一些也无伤大雅了。
何正自然知道自己不只限于来给玉春娆帮忙,更要紧的实际上是监视她。
看她会不会和西柳余孽有所联系。
他想不明白是,他之前明明和将军汇报过,西柳余孽早已全部缴清,怎么还要派他来监视这个小公主。虽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多问。
军令如山,他只听从将军的吩咐。
“何正,差不多了,咱们往回走吧。”
玉春娆没有选择坐在马车里面,而是打扮成了小厮模样,同何正一起坐在了赶马的位置。
现有的条件下,想逃离这座城市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坐在马车上走马观花的看上一圈,也别有一番乐趣。
“春娆姑娘,咱们这样能通知到位吗?”
实际上玉春娆也不能给出明确的回答,她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了不远处,人群聚集之处。
“那边好热闹,我们过去看看。”
玉春娆朝前张望着,何正却放慢了速度。
他想起将军在分派任务时同他说过,今日午时,万不能让春娆姑娘接近菜市口。
那里,她的父王,西柳国君,正要被斩首示众。
“你怎么停下了?”
玉春娆不解地看向何正,就在何正准备找理由搪塞过去时,经过他们马车的行人们在一旁讨论着。
“那个西柳王马上要被斩首了。”
“是啊,也不知道他的子孙们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过来救他。”
“听说这次是林将军亲自监斩。”
“对啊,之前西柳王室荒淫无度,王室里的人早就被流放的差不多了。”
“听说之前王室的女人有的被下放到了柳巷,之后咱们俩一起去看看吧。”
……
坊间传言这种东西,有时候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玉春娆看了眼走远的两个男人,又看了看在一旁手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放的何正,轻笑了一下。
“所以,你们将军让你过来,不只是为了帮我。”
她淡淡地陈述着事实,见何正并没有反驳,于是再次开口说道:
“何正,把马车停在一旁,随我一起过去。”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只不过,何正明显地感受到了她的不开心。他只能听话地将马车停在一旁,下来同她一块儿并肩前行。
玉春娆倒不是因为斩首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父王而难过,毕竟那个人是原主的父亲,与现在的她可能只存在着血缘关系,并没有任何感情。
她难过于,之前她以为林钰寒喜欢自己的这件事,原来全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那么当时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在林钰寒眼里一定非常可笑,而且十分自恋。
而林钰寒派何正过来,不只是为了帮助她,更多的是不想让她去刑场。
是怕她会劫囚,还是怕她是人们口中的那个西柳余孽。
如果是前者,那么对于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说,他可能真的多虑了。
如果是后者,那么她确实是西柳余孽,只不过没有死,也没有快乐的活着罢了。
很快,二人便走到了人群之间。
何正为她拨开了人群,让她得以见到了她记忆中的原主的父亲。
那个男人风光不再。他穿着脏污的囚服,手被绳索绑在了身后,头发凌乱无比,甚至连五官都有些看不太清。他跪在铡刀前,身后是赤着上半身,腰间绑着红色绸带的刽子手。
他微微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着一圈圈的人群,在对上她的眼睛后,原本麻木的表情产生了些变化,但稍纵即逝,很快他便移走了目光。
玉春娆的心脏突地疼了一下。
脑海里不自主地闪现了一些与他共度的画面。
人们都说他荒淫无度,不是明君,但玉春娆知道,他对她还是极好的。
知道她最爱吃栗子糕,便想方设法地让人去做。
知道她喜欢听民间说书的,便搜罗来好多有趣的话本给她。
知道她向往自由,便从不给她设限,由她自由出入皇宫。
…